入伏以来,我一直闲暇,刚从被盘剥的空隙里逃生,难得的休闲时光。
无聊的时候,我读读书,下下棋,虽有鱼竿,但是外面一直风雨不定,于是坐在电脑旁写一写无聊的文字。饿了就做顿可口的饭菜,酒是发誓不再喝了。不喝酒,就来点茶水,嗯,碧螺春,味道还可以,吃的口爽,脑子越发清醒,想的事情就越多:从小到大,从北到南,先前生活里的每一个褶皱都拿出来抖落一番:想想荣华无虑的那段日子,自己是如何的抛金撒玉,挥霍无度,当然也想到无钱拮据的狼狈,内忧外患,落魄失魂的时光。那喜忧的场面如外面粤地的天,阴与晴无常的更替,喜与悲相约般的共行。有时候为自己那浓重一笔而喝彩,有时候替自己无奈下场而鸣不平,一丝丝一缕缕,岁月的琐碎如电影的胶盘倒转,把反复的历史重新播放,乏了就睡一觉,那是无论昼夜的,好久没有这么消耗生命的了,时光就这样过去了二十天。
昨天一早,实在是无聊的透顶,看看时间,才六点多,家里无消磨的物件了,于是想到了好久未曾邂逅的龙凤寺,想到这里,我已经洗漱完毕,穿上外出的礼服了。
我是注重外表的,这是从教多年的习惯,我一直认为形象是对外界的一个无言的说明,这也是尊重别人的一种别样方式,虽然每次都要花费一点啫喱水和时间,但是收效总是分外的明显。
龙凤寺在吉隆的偏北地方,骑着电动车,悠游自在。此时未到上班时间,路上的行人寥落无几,这是我喜欢的。我喜欢热闹,但是看什么时候,先前喝酒唱歌就喜欢人多,这样自己准备的一切才有用武之地,闲暇出去透气散心,我喜欢安静。
一路上,气温还没有那么火热,大片的乌云遮挡住蓝色的天,似乎看得出太阳的无奈,左右挣扎着,总难得露一下脸,这种感觉我尝试的太多,是不舒服的。路边的说不出名的高低植被,绿的够劲,经过几次肥美的雨水浇灌,新绿的嫩叶并不因为四周的水泥围堰的挤压而放弃拼搏,向四周抽出很多张扬,把先前的老叶盖在下面,喘不过气来。
出了水泥的世界,绿色的天地开始雄阔起来,乡间的砂石路崎岖不平,虽然凹陷处积存着浑黄未干的泥水,但是给予的感觉就是不一样,那种气息干净了很多。路边的灌木和杂草也许因为被风雨刚刚沐浴,散发着粗野般的清新气息,耳中一片极适度的安静,偶尔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的身影,它们是趁着这个机会出来透透气,那敏捷的身姿一掠而过,翻筋斗也翻得潇洒,留下婉转鸣叫,传彻的好远。
到了龙凤寺,依山而建的大雄宝殿矗立在面前,这座寺记得以前叫龙凤庵,当然先前的历史我不曾打听,如今是住着十多个身着黄袍袈裟的和尚。因为香火旺盛吧,善男信女多有上供捐献余资,经过多年不断规划增建和装修,现如今气派大的多了。先前低矮的庵舍早已翻建,除去用来吃住的斋堂僧舍和客堂外,增加了偏殿,藏经楼等建筑,一色的红黄搭配,金碧辉煌,庄重威严。水泥当院很是宽大,种了几株无花果和大榕树,略显得郁郁葱葱,与众不同。
大雄宝殿里四根撑顶的大红柱子,高有一丈开外,使殿内显得空旷高远,正中端坐的是彩绘的三世佛,高大威武,面善目祥地注视着芸芸众生。左右有文殊普贤骑着金狮玉象陪驾散福。三世佛身后是观世音大士丹青慈姿,香案供果,法器佛典,一派威严。四周墙壁木阁楼里是数不清的观音大士的白瓷小坐像,底座上标签着祈求福寿的各路善士的姓名。
大殿左面是一处放生池,里面鱼虾龟鳖,拥挤不堪,可见天下向善的人还是很多,也看得出天下需要拯救和赞助的生灵还很多,毕竟低弱者的生活还不是那么好过。
站在院内静心屏息,观望四周的高山苍翠绵延,空气清幽绵远,不由得想到多年的人世打拼,挖空心思去争名夺利,想方设法来勾心斗角,最后算来算去只把个身家都算了进去,落得个身败名裂,身心疲惫,怎一个愁苦了得啊!
看到眼前这座无求的佛堂,劝善的业场,忽然间有种远离尘世纷扰的念想,此也算是人生最后的归宿,避世的最佳场所。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时候我看到许多虔诚的香客陆续而至,寺院各处顿时香火缭绕起来,烟雾虚掩了豪车和人群,也迷幻了我。
此时天空骤然下起了大雨,我茫然若失,待清醒时刻,我已经是落汤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