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的端阳节如期而至了,不变的是节日,而变的是过节容颜,想想小的时候,除去过年,就数端午和中秋让我魂牵梦绕了。期盼着的理由没有那么多,只是想把好吃的节日果品填入寡淡了的肚皮而已。这种感觉是如今儿童不曾经历的,而生在七十年代的同龄们应该深有体会,当然大概如此吧,家境好的除外!
我对小时候的记忆,一多半与吃有关,而吃的事件一般都与家乡的过节和红白喜事有关。这是我们那个年代造就的影响,这种记忆除却死去怕永远洗刷不掉的。说到死,好在端阳节是纪念死的节日,我这里放肆的口无遮拦,希望不要给大家添堵,最近微信圈里有人把屈子拉出来说了一句话:我不跳江,你们哪有三天假期?姑且不说拿古人开涮是件不礼貌的事,就当下社会背景来说,生活节奏快速繁琐,重压下的人们都绷紧了神经经营着自己生活的蓝图,在中途有几日的休闲,却也是难得调节。中国历史上和平的时期怕没有超不过当下的,应该可以说我们在享受着幸福。
我是喜欢史地文学方面的书籍,纵观古今,就端午节令的话题,谈资就不胜枚举。
南宋的陆放翁,大文学家,一生写了近万首诗,活了八十多岁,临死写下《示儿》的爱国情怀,千古留名,其中对端阳节的一首《乙卯重五》的诗,我觉得很有田园祥和氛围:
重五山村好,榴花忽已繁。
粽包分两髻,艾束著危冠。
旧俗方储药,羸躯亦点丹。
日斜吾事毕,一笑向杯盘。
陆游是浙江人,用现在广东打工人相互流行称呼算,和我是半个老乡,我的家乡三角粽子居多,当然也有四角的,而放翁说的两角的,我至今实物不曾望见,也是我孤陋寡闻的体现,好在有电脑可以查询图资,想吃淘宝也可以帮忙,真实方便至极了。
当前社会的变迁再不是我小时候的窘迫境况了,只是我近一二十年远离家乡太久,石榴花的火红十分让我想念,而花落的百子石榴又让我想到了月饼的中秋,可见意念中的吃总是改不掉的。
放翁的诗句使我想到儿时过端阳节的场景,他们那里艾草插在头上,我们却不是这样,依照旧规,每个门楣都是插上三条艾草,意在辟邪。奶奶还会在中午时分给我们小孩洗艾水澡,洗过后再用桃红绒绳把手脚腕系住,打上花穗,现在想来是长辈们的祛病保平安的殷切期盼吧!
诗句中放翁喝酒的兴致,让我怀念先前的岁月,幼时的我常常会围着爷爷奶奶身边玩耍,臆想诗中放翁悠然自得的喝酒模样,让我想到爷爷先前喝酒的场景。爷爷是个生活巧匠,家里家外,田间地头,木工渔事,生意买卖,我就没见他不能做的事,而我喝酒的本领就是那个时候学到的。记忆中爷爷常会慢条斯理的坐在四方桌前,桌上一般一个热菜为多,最多加一个冷菜,来客人过节那就丰盛的多,“四冷四热八大盘”是我小的时候最期盼的盛宴。平时有一两个就很不错了,我记得我的家里常常一盘咸菜下饭,只有在忙令时节,餐桌上才会一人多个咸鸭蛋。
围着爷爷奶奶,大部分来自于这餐桌上的吸引,看着爷爷一口口喝酒动作和发出有滋有味的声响,幼小的心灵也能体现到那份生活的乐趣,我常会趴在桌头馋馋地看着,而爷爷一边喝酒一边和我逗乐,有时就会把他的花瓷酒盅送到我的小嘴边,一来二去,我对酒就有了感情。看到爷爷嘴里一边说;小孙孙,一边开怀大笑,就知道喝酒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现在再遥想放翁喝酒的开心心情,怕不过如此吧!
写到这里,我联想到了又一位写过端午的爱国诗人,只是生活在南宋末期,他就是不怕死的文天祥。让我们看看他的一首《端午即事》
五月五日午,赠我一枝艾。
故人不可见,新知万里外。
丹心照夙昔,鬓发日已改。
我欲从灵均,三湘隔辽海。
从文天祥的诗里,已经品不出端午的祥瑞了,而怀念故交的遗憾和受人冤枉的委屈漂白了诗人的心情,那份爱国情怀让后人惋惜,端午投江的屈子爱国情怀又一次映在文天祥的身上,那种伤痛悲哀的心情是多么的无奈。
我虽没有那么大的情怀,但是联想到这几年生计的错落,不由得心情也颓靡起来!
端阳啊,端阳!你让我情何以堪?
一一七年阴历五月初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