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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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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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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男孩都有一个武侠梦

   2018年1030日,一代大侠金庸先生离世,享年93岁。故人已乘黄鹤去,世间再无侠客行。金庸的离世宣告了一个武侠时代的结束。金庸先生虽已远去,但他身后却为我们留下了一个武侠梦。

 

01 春风武侠入梦来

最早接触金庸武侠作品还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那时候我也就是十来岁年纪。那个年代,电视机还没有普及,一个村子也就是三、五家有电视机。我家的对面是一个大商店,大商店里有一台黑白电视机,于是大商店便成了村里免费的“电影院”。记得《射雕英雄传》第一次在县电视台播放的时候,村里的男女老少都聚在大商店看精彩的“武打片”。我们这些小孩也和大人们一块儿看,坐在堆放在大商店里的小麦口袋上,一边看,一边叽叽喳喳。商店里的女售货员不时回头瞪我们一眼:“是听你们说,还是听人家说!”这便是我对金庸武侠作品最初的印象。一块玩时,我们一群小孩有的扮演郭靖,有的扮演黄蓉,有的扮演欧阳克,根据电视剧里的情节“自编”、“自演”一些“情景剧”。记得当时还有几句朗朗上口的顺口溜:东邪西毒欧阳锋,南帝北丐洪七公。漂亮的公主是华筝。傻小子郭静娶黄蓉。蹦蹦跳跳老顽童。

后来,家里买了一台14寸“牡丹牌”黑白电视机,这台电视机伴我度过了整个少年时代。通过这台电视机,我又陆续看过金庸的《天龙八部》、《雪山飞狐》、《笑傲江湖》、《侠客行》、《倚天屠龙记》等电视剧。当然,当时观看的“武打片”除了金庸的作品外,还有其它的一些经典,如:《大侠霍元甲》、《陈真》、《天涯明月刀》、《楚留香》、《莲花争霸》等。那时候,农村都放映露天电影。在当街上,扯一块大幕布,架上一台电影机,全村的人都搬着小板凳在幕布前看电影。我记得那时放映的电影有《少林寺》、《南北少林》、《鹰爪铁布衫》、《金镖黄天霸》等等。我们一些小孩有的坐在地上,有的骑在墙头上,和大人们一起看电影。露天电影是一种时代的产物,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为我们这一代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02 梦里武侠知多少

中学时代,我们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很少有时间读武侠小说,更别说看武侠剧了。于是收听广播便成了我们学习之余唯一的精神寄托。每到放学回家,我都会准时打开收音机,收听里面的评书节目。那个阶段我收听了很多的传统评书,其中有单田芳的《隋唐演义》、《白眉大侠》、《铁伞怪侠》、《明英烈》、《童林传》、《三侠剑》、《乱世枭雄》,刘兰芳的《岳飞传》、《呼家将》,袁阔成的《三国演义》,田连元的《小八义》、《包公案》等。

通过听评书,我不但增长了许多历史知识,而且深受侠义精神感染。我曾为秦琼的扶危济困而赞叹不已,为徐良的除暴安良而拍手称快,为岳飞的功败垂成而扼腕叹息,为梁山好汉的招安受骗而唏嘘不已。这些评书使我深受影响,为我的武侠梦打上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烙印。

这时候,除了评书,我还接触到了一些武侠小说。这些武侠小说主要是通过车站报刊亭、集市书摊、同学家里等处接触到的。这里所说的接触主要是指看看武侠小说的封面,约略记得一些书名,如:《白发魔女传》、《多情剑客无情剑》、《四大名捕》、《侠客行》、《绝代双骄》、《大旗英雄传》等等,总觉得这些名字有些奇怪,却从来没有翻开读过。

八、九十年代是一个武侠盛行的年代,读武侠小说,看武侠电影,

唱武侠歌曲成为每个男孩最美好的记忆。

 

03刀剑恩仇梦惊魂

大学时代,我们有了足够的自己可以支配的时间。有人忙碌于考研,有人沉迷于游戏,有人于痴心于恋爱、有人热心于社团、有人驰骋于球场,有人投身于创业……,真是一进大学门,修行靠个人

大学四年,我成了学校图书馆的常客,金庸的武侠小说成了我的最爱。那时读的金庸的武侠小说有《雪山飞狐》、《天龙八部》、《射雕英雄传》、《笑傲江湖》、《书剑恩仇录》、《神雕侠侣》、《碧血剑》等。大一寒假期间,我托同学带了两本《连城诀》(上、下册),也读完了。另外,我在书摊上买过一本《越女剑》,也读过了。至于梁羽生、古龙、温瑞安等的武侠小说读的并不多,只是看的影视作品比较多。对于金庸的作品,我不止于读,而且还进行过一些研究、评论。宿舍里是评论的主要阵地,睡觉之前,几个金庸迷就对金庸作品的背景、情节、人物等进行评论,海阔天空,各抒己见。

我以为,《射雕英雄传》当属金庸的巅峰之作,也是我最推崇的一部作品。这部小说不但立意高远、场面恢弘,而且情节入胜、人物鲜活,具有一种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这部作品塑造的主人公郭靖,既是除暴安良的侠之大者,又是保家卫国的民族英雄,不知成为多少武侠迷的偶像。

我的《现当代文学》的结课论文选题为:《金庸武侠小说中亦正亦邪人物的比较》。这篇论文里,我对金庸作品里东邪黄药师、金蛇郎君夏雪宜、金毛狮王谢逊等人物进行了分析。其中有一句是这样写的:“这些亦正亦邪的人物,他们是一个对立统一的矛盾体,他们既有正的一面,又有邪的一面。他们有时滥杀无辜,有时又扶危济困;他们即是无辜的受害者,也是有罪的害人者。所以,我们评价这些人物需要应用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既要肯定他们正义的一面,也要批判他们邪恶的一面,对他们做出客观、公正的评价。”

 

05梦醒不觉江湖远

大学毕业后,我四处奔波,很少有时间再读武侠小说,但心中的武侠梦却从来没有熄灭过。我依然会在业余时间观看一些武侠影视,比如:《笑傲江湖》、《倚天屠龙记》、《新龙门客栈》、《卧虎藏龙》、《黄飞鸿》、《叶问》等等。对于经典的武侠影视作品,我会一遍一遍地看,百看而不厌。

业余时间,我经常去书店看一些武侠相关的书籍。这时,我读的更多的是武侠小说的评论,而不只是武侠小说本身。通过读武侠小说评论,我了解了梁羽生、金庸、古龙等人武侠作品的特点和区别,深化了我对他们武侠作品的理解。如果说梁羽生的作品比较正,古龙的作品比较邪,那么金庸的作品则是亦正亦邪。梁羽生的作品历史性较强,故事的时代鲜明,叙事平稳,给人的感觉是在读一段历史故事。古龙的作品情节性较强,故事的情节跌宕起伏、结果出人意料,给人的感觉是在读一个悬疑小说。金庸的作品既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又有引人入胜的情节,应该说比梁羽生、古龙二人更胜一筹。

 

06你我皆是梦中人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言作者痴,谁解其中味。”如果想要了解一部武侠作品,我们需要了解它的作者。武侠小说的背后是作者人生的酸甜苦辣。作品中的故事要么是作者亲身经历过的,要么是作者听过的、见过的,是客观世界在作者头脑中加工再创作的产物。故事中人物的原形有的是作者身边的人,有的是作者听闻的人,而有的就是作者本人。通过媒体报道,我了解到了金庸的人生经历。金庸原名查良镛,于1948年移居香港,从事报刊编辑工作。后来金庸和妻子共同创立《明报》。为了增加《明报》的销量,金庸开始在报纸上连载武侠小说。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金庸的武侠小说迅速风靡,家喻户晓,金庸成为一代武侠大师。金庸的武侠作品可以编成一副对联: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虽然事业获得了成功,但金庸却是情路坎坷,身心憔悴,一时心灰意冷。

金庸的梦中情人是长城电影公司的夏梦。金庸曾评价过夏梦的美:“西施怎样美丽谁也没见过,我想她应该长得像夏梦才名不虚传。”为了追求夏梦,金庸为夏梦量身写作剧本,创造彼此相见的机会。然而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夏梦始终没有选择和金庸在一起。金庸的这段风流韵事被传为佳话,为人们所津津乐道。据说,金庸武侠作品《神雕侠侣》中小龙女的原形就是夏梦。只是小龙女和杨过度尽劫波,终于比翼双飞。金庸和夏梦却是老死不相往来。正如多年后夏梦所言:见倒不如不见。

 

四海翻腾云水,五洲震荡风雷激。数十年间,梁羽生、金庸、古龙等武侠大师风云际会,掀起了一个时代的武侠热潮。继梁羽生、古龙之后,2018年1030日,最后一位武侠大师金庸飘然仙去。大师已去,江湖已远,而他的身后却给我们留下了一个武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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