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不完的黄土地

文/王纪强

  当代名家都有个乡土情怀，写不完的黄土地，听不够的乡音。我想，从陈忠实老师的文学踪迹里去追寻，岁月的味道似乎更浓郁了。

道不够的故乡事，诉不尽的乡土情。读了陈忠实的《土地诗篇》被深深感染了，厚土、乡音这些故土透彻出的浓韵，多像博山的酥锅啊。肉香、浓韵、裹挟着的不只是一段历史，也是一段民俗的风情，不只是一个地域的标记，也是一个文化的根基。以《土地诗篇》为代表的作品，实际上就是普普通通的朴实的黄土地人民爱憎分明、宽容大度的缩影。

运动中胡家沟首当其冲，整的最重最惨。他感到委屈，犟牛阻止铲苇的劝告意犹在耳，只是自己却听不进丝毫的忠告。生搬硬套大寨田，给庄稼人带来了深重的不安。

他反驳犟牛的理由是“渗油”也要修大寨田，“事在人为”使他的信念毫不动摇。犟牛队长的观点是纯朴的，“创不下家业，也不能毁业”，而他置若罔闻。直到一意孤行，采取强硬措施，犟牛队长被错误的撤职、游街。

道歉一幕也是一幅鲜活的乡情图画，图文并茂的展现在读者面前。犟牛媳妇彩娥对他的冷嘲热讽和五次三番的挖苦，辛辣、诙谐中透露出了庄稼人千篇一律的愚昧落后的风格。这违背了传统的“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的观念，而恰是这“当面敢铮言”使人物性格更突出。

犟牛媳妇不依不饶的挖苦，与犟牛母亲的宽容，形成了反差。庄稼人的哲理是厚厚的，“一家人过日子，也在磕碰。大人训娃玩，也不定都是娃没理”，这些浅显易懂的话语背后掩饰着老百姓博大的心胸。

历史造就了“梁大胆”这样的人物，他接受了批评，想不透也要去给犟牛队长道歉。在“农业学大寨”风起云涌的形势下，他不问实际，急功近利，盲目地铲除了胡家沟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苇子沟。给贫穷落后的胡家沟不仅披上了凄凉，也刻下了心伤。

短暂的沉默，片刻的隔膜，强装笑脸的尴尬，准备接受再次奚落的老梁深刻自责和反省之后如释重负。干群的“鱼水之情”是根深蒂固的，你说一时的不愉快能不烟消云散吗？

犟牛的坦诚相待，促使这个给老百姓造成伤害的基层干部振作起来了。发了如此感慨：“梁志华一眨眼，两滴眼泪滚到饭碗里，黄土一样纯朴的人民啊…………”。

陈忠实讴歌的黄土地人民的博大胸怀，也许不止隐藏在这一篇名作《土地诗篇》里吧。

感谢乡土吧，也感谢时代，赋予了陈忠实老师这样的情怀，写出这样厚重的土地诗篇。

好书厌读，不妨再读读土地诗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