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纪强
作为久负盛名的调味品大蒜,家乡人也实在,对大瓣蒜情有独钟,家乡人对蒜是不陌生的,童年时代一直延续到青年时代,老家人都是自己种蒜的。如今就很少有种的了,都是买。
大蒜没有种子,都是点蒜瓣。有点类似土豆下母子一样,往年留下的大蒜都被老人们编成辫子,挂在墙壁上。那时候的大蒜能留住,不跑水分。一个储藏大蒜的办法,就是埋在麦子瓮里。出奇的好保存,汁分不容易流失。
种蒜实在没有讲究,只要菜畦整好了,浇过几次水。顺着土垄点蒜瓣,轻松的把它一个个摁入泥中。地肥不肥的不讲究,这水是少不了的。总要勤浇灌,冒了芽,就有了喜气。
等到长了叶,老高了,孩子总喜欢用手指头去掐蒜叶。嫩的有水,生吃也好,拌菜也行。出了蒜薹,庄稼人就喜不自禁了。涤蒜薹也是孩子们乐意干的活,美中不足的是容易提断。要会使手劲,手劲不够,提不出来。劲大了,就容易弄断,很后悔。蒜薹炒鸡蛋,当时可是蛮有吸引力的菜肴。旧时候庄稼人炒菜,不是葱花爆锅,就是蒜片爆锅。闻见味,就馋得不得了。
庄稼人对蒜简直是熟的不得了,紫皮蒜总比白皮蒜辣。庄稼人要的就是这个辣滋味,不过蒜辣与辣椒的辣是有天壤之别的。辣椒是容易上火的,蒜却是消炎的良药。槐树上常有巴茧毛,毛茸茸的,蜇人就厉害。老人们只要给扒瓣蒜,将蒜汁涂抹上,就消肿去疼。
糖蒜庄稼人舍不得腌,醋蒜、腊八蒜却是司空见惯。那腊八蒜,腌得够味道的是越紫越好,即使长了长绿毛也无所谓。有一年,我就着蒜吃饺子。也就是不管不顾,习惯了狼吞虎咽,吃一个蒜瓣倒无妨。后悔喝了一口腊八蒜汁,简直是死去活来。这胃口好几天都调不过来,这伤害是厉害的。
收获的青蒜,大都割下蒜头,把蒜苗扔掉。因为蒜苗太多,属于狗不吃鸡不闻的东西,庄稼人也就不珍惜。而下了园的蒜,都是编成辫子。两手一绞,就利索的编成大辫子。
庄稼人会吃,拌野菜、菜园里的能生吃的菜,莴苣叶、粉皮芹菜、蒜泥黄瓜、蒜泥茄子都是美味可口。假如有芝麻盐味道会绝佳。用蒜腌的韭花酱更入味,倘若嫩扁豆蒸熟了,蒜泥、酱油、香油掺杂,辣香可口。妙哉妙哉,那些生手倘若放多了醋,那种辣就不是辣嘴了,是辣心。
倘若过季的蒜吃不完,快风干了,浪费了可惜,母亲也有办法。碗里放水,将蒜头放入。不几天,一些喜人的绿蒜苗就吃上了。炒也好,做汤也行,美不胜收。
白皮蒜,紫皮蒜,喜欢哪种,随你便。最忌讳的是空口吃大蒜,后患无穷。
进城30多年,卧仍旧保持着在故乡养成的习惯,吃饭离不开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