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纪强
诗书翰墨两难忘,我的业余爱好很多。诗词与我而言,是最大的享受。当然,对书画也爱之愈甚,欣喜若狂。
从小就喜欢读那唐诗宋词,那是众所周知的国粹精品了。唐诗宋词元曲里的精神营养是无与伦比的,它滋养了中华民族一代代儿女。爱好也许是自启蒙开始的,也就是戏迷们或球迷们自我炫耀的“我好的就是这口。”
小时候在农村,就耳闻目睹几个凤毛麟角的写家,每个村总有那么一两个人吧。写一手自然流畅的毛笔字,看人家不用沉吟,那些对联或名句就纷至沓来,那是知识丰富的象征,也是门学问。
小时候也学过几年毛笔字,最推崇的古诗自然是韩超然的临淄八大景诗:高阳馆外酒旗风,矮矮槐荫夏日浓。秋入龙池月皎皎,春回牛山雨蒙蒙。古冢遗址怀晏相,荒台故址吊桓公。淄江钓罢归来晚,西寺楼头听晓钟。如何下笔,如何拿架子,感觉别扭。不过,那些上了年岁的老师却不放过你,轻则训斥,重则将你写的那没有溜的毛边纸或大仿纸撕掉。弄的孩子们面红耳赤,偶尔有写的字令老师满意的,得到一点夸奖就欣喜若狂。
喜欢是喜欢,毕竟没有坚持下去,也就没有起色。不过,人生的爱好,也就在于吟诵唐诗,也念念不忘这翰墨。古诗呢,几年前,咬文嚼字,学起了格律和平仄。虽然不满意,自己写了几首。不过,喜欢并追求名人的墨宝,却是一贯的。淄博的“三王”的书法那就别提了,热爱的不得了。上门求字的想法多年了,总不如愿。不过,参加书展,独自去品位,去琢磨人家的章法,也很有收获。
我认识的书法爱好者也仅局限于临淄范围内,那年下了大雪,我去齐都的崔家找老写家王好义求字。买了礼品,坐上车,却是南辕北辙。本来是在殉马坑南边的村里,我却走错了,去了东北的皇城。步行二十里,过淄河,也不知道问了多少人,总算找上门去。当然午饭的时间早过了,不久老人给我捎来的三幅字: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少酒慎言。东壁图书府,西园翰墨林。我大喜过忘,兴奋的不得了。
第一幅字是喜欢书法的大哥让我代求的,当时他给的词是清华大学的校训: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那是清朝维新派康有为的名句。我给他改了: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贤人以厚德载物。大哥见了,哭笑不得,说:“你胆子真大,能把名人的联句给改了,让人耻笑啊”。弄了我个羞愧。
第二幅是规劝我的,有批评与自我批评的口味。”东壁图书府,西园翰墨林“这幅字是比喻我家的,虽然有点夸大其词,父亲却很喜欢,如今还挂在父亲家的客厅里。
自从闹了那次笑话,我这不自量力的毛病就改了。不懂不要装腔作势,慢慢品位也是一种境界啊。
老家的写家自家的两个哥是名副其实的,大哥继增家的中堂是一副松鹤延年图:对联是老掉牙的: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都是他亲自写的,不过,比喻他家五世同堂是恰如其分的。
写家二哥继训在苦闷中写过:雪满古城鸦去尽,独留老雀守寒梅。那是文革时期他心境的写照。
自拟对联,挥毫泼墨,联好,字妙,也许是一个真正的书法家的修养。年前,父亲过生日,书法家李平甫给写了幅字:中堂是个硕大的“寿“字,龙飞风舞,酣畅淋漓,大气磅礴。对联是:翠竹虚怀雨后绿,老梅傲骨晚来香。虽然有点恭唯的嫌疑,不过一大家子老少十四口都很喜欢。
每次去父亲家我总是凝视,品味,把玩,字里行间,异常欢喜。不会写毛笔字,自己很后悔。就如同一个纯粹的文学爱好者,喜欢品头论足去琢磨别人的作品,自得其乐。自己喜欢是喜欢,肚子里有东西却写不出来,这是很大的缺憾,文武双全也许是一个书法家的追求。虽然讲究的是术业有专攻,不过诗、书、画皆精的全才也是书法界的推崇。
家里的一幅字“万事如意“篆体,那是知名书法家李敬斋(号长安酒道人)的墨宝。有次去弟弟继明家玩,他也是不知求了多久才得到,刚装裱了,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我那天正醉的八九不离十,就夺人之爱。为此,兄弟媳妇哭笑不得:二哥,你知道我们花了多少功夫吗?你倒好,赖了去了。心疼啊。不过,吃进去的我还能再吐出来吗?不过有一点,我再去她家,两个再也不向我炫耀自己有名人的藏品了。
看到他家墙壁上的那幅名家写的毛主席的《沁园春.雪》,我虽然满心喜欢,不能巧取豪夺了。说破了,人家不给,自己难堪,也尴尬。不欢而散就得不偿失,也正应了那句君子求财,取之有道的话。这向名家求字也要谨慎从事啊。
50岁了,诗词竟然痴迷了40多年,也是小有成就。去年获得了第二届中华诗词有奖征集入围奖,对我鼓励很大。而对书画的热爱,也是痴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