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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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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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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感怀

文/王纪强

三晤蓬莱,惊喜一片。平生爱旅游,也是一件乐事。祖国的名山大川都造访,也收获颇多。

“东海如碧环,西北卷登莱。云光与天色,直到三山回。“古诗、美景、了然的心胸,我想旅游重在心境,心灵的愉悦是最让人沉醉和流连的。儿时对蓬莱的憧憬是伴随着神秘色彩的,这来自于文学的熏陶。读《隋唐演义》,对古登州的风物还是游走于古典的字里行间的。靠山王杨林的封地就是登州,也就是今天的烟台。”十亿元元赛神仙,丹崖连水水连天; 取经域外兴华夏,引进云梯揽月旋“。丹崖山虽不险要,但却以蓬莱闻名。

蓬莱阁,庄重典雅,蓬莱阁上望大海,给人的感觉是眼阔心宽。苍山叠翠,蓬莱的美,主要来自于大海,看海是莫大的享受。沿着盘旋的厚重的石板路,登上蓬莱阁,蓬莱阁三面环海,那大海给你的感觉是那样辽远无暇的一种宽阔,一切的重负、一切的恩怨都变的那么渺小,心中无论有多少不快都会烟消云散,我想大海就是能治病的良医。都说地大,到了海边就有海阔的感觉。包容万物,心胸宽广,这是蓬莱的海给我们的启示。我想,蓬莱阁与大海是依托的。变幻莫测的景色,不是单靠一个“美”字眼就能概括的。自然风光的美,是不加雕琢的美,那美是不用烘托,如花苞欲放,自然勃发的。蓬莱的美,妙在自然的多,人开发的少,这是独特的。我想,蓬莱阁上人文的景观只能是自然的修饰。天然去雕饰,这应该是蓬莱渊博大美的境界。 站在蓬莱阁附近的海边,让海风肆意的吹拂,感受惊涛拍岸带给我的那种巨大力量。在蓬莱阁上看看曾经出现的海市蜃楼的录像,也是惊叹的。大自然的迤逦,让你难忘。从蓬莱阁下来,可以坐索道逛逛,有点惊险。坐游艇到海里冲浪,有两个可供游艇停靠的栈台,也很刺激。

古诗中的蓬莱美景,也是令人爽心。“郁郁苍梧海上山,蓬菜方丈有无间。旧闻草木皆仙药,欲弃妻弩守市阔。“烟台的美景数不胜数,这仙山神岛,海市蜃楼,都是令人增添无穷无尽的兴致的。隋唐的天下第几好汉,蓬莱是否有人位列其中,已经日渐淡漠了。不过,好美景的人却不得不来蓬莱,不到蓬莱,就如同不到长城非好汉,不到苏杭不知道天堂的妙处一样。蓬莱像一块磁铁,吸引着成千上万的客流,乘兴而来,尽兴而归。从蓬莱回来,我就思悟,倘若我能找一个胶东的媳妇,生个孩子,乳名就叫小蓬莱,大名就叫阔海。也很有意思,沾点隋唐的文气,也借点蓬莱的仙光。

一晤蓬莱,那是二十年前,死乞白赖的借助同学求邱效祺的光,搭淄建的车去蓬莱三日游。那次的确开了眼界,夜宿蓬莱。那海水味道,一拨拨,如惊涛骇浪,扑面而来,能把人像条鱼一样腌渍了。还没有领略到八仙的神通和神秘,这铺天盖地的海风、空气中的海味让人通泰。这赶上了阴天,也赶上了不小的海风。天虽然阴,丝毫感觉不到一路的疲倦,这晚饭的海鲜还是要好好逮一顿的。这珊瑚、珍珠、贝壳、海里的干货如海带、紫菜、干鱼、海米之类也买了不少。还不忘自己买个悠扬的海螺号,这是为日后儿子准备的。也真滑稽,岂不知那时候,我还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到底是日后,生儿还是育女,还是个未知数的。回归途中,萌生这样的怪念:若能把蓬莱的大海,搬回家该多好。

第二天天出奇的好,在蓬莱阁逗留半日。才真正的亲近到了海的博大,一望无际,浩渺无垠。脾气大时,惊涛拍案,风平浪静时,又温文尔雅。大海就是一个性鲜明的巨人,那就是心态。忽然间对比地平线更辽远的词藻,从脑际迸发出来。这海岸线到底有多宽,这海到底有多深,能否瓢量。心有多大,海有多深。扪心自问,这海也与自己最熟络的鲁中平原一样,定能有边有缘。这兴致上来,极目四顾,心潮此起彼伏,澎湃得一如这热情的海浪。

烟台是多岛的,坐船跨海游离。像极了饕餮美景的侠客。自比霞客重生,也绝不为过。大海辽阔的美景尽收眼底,哪天你拿出来晾晒一番,如数家珍地回味回味,也是一件乐事了。船恣意得行在海中,一层的船舷边是人挤人,二层的海景更是美不胜收。人语喧哗,水天一色,这样的美景我想用文字和笔来描绘是乏味的。虽然坐的是船,当蓬莱码头渐行渐远。一叶孤舟飘在深奥无比的大海中,这恍如隔世一般。

人生最难得之处就是心想事成,悦目,也是享受的浓重一笔。泰山日出、钱塘观潮、海市蜃楼,这些难得一见的景观都被我赶上了。船行之中,一望无垠的海,翩翩来去的海鸥,扑面而来的海浪,令人神清目明。豁然间,在船的左侧有数里之遥,海面上陡现层层山峦,如云雾里有巨手烘托一般。惊人的楼阁、山峦、街市、人流。有人惊呆了,目不暇接。恰似仙境中的清明上河图,海浪的咆哮也掩盖不了游客的惊叫:“海市蜃楼”。美中不足的是人能饱餐这人间美景,却没有摄像机来定格成为遗憾。看海市蜃楼真景,回味苏轼的《海市诗》,也是一大享受:

东方云海空复空,群仙出没空明中。

荡摇浮世生万象,岂有贝阈藏珠宫?

心知所见皆幻影,敢以耳目烦神工。

 

船行之间,与船老大聊起这美景。这活生生的海市蜃楼,经这胶东话匣子一打开。纷至沓来的不只是浑厚的胶东腔,满嘴的鱼虾味,还有这千百年的蓬莱传奇宝库里的别致的精彩。蓬莱的海,蓬莱的人,蓬莱的仙,仿佛我也成仙一般。我是粗懂胶东话的,不过,这字正腔圆的普通胶东话没听到一句。不过,这就够了。有博大的海的陪伴,还有这些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奇妙故事,足以愉悦了。

海上这一段美妙时光,我最没有底气的事也该说说。在船老大的舱尾,是个船上一家人做饭的地方。锅碗瓢盆,海鱼螃蟹,随意一地。船尾这个饭屋空无一人,灶上却沸腾着一锅美味。迅捷般掀起锅盖,豁然见一锅鲜鱼。也顾不上烫手,夹起三两条鱼,速走入人群。这次才真正领略到刚从海中打上来的海鲜的味道,却让我回味一生。

九丈崖前瞭望,海天一色,最美的不只是海。汹涌而来的巨浪,对礁石的拍打。光滑的石壁,让人惊叹,这清澈见底的海面,那海中的生灵也令你沉醉。脚站稳了,抓着岩石,弯腰捞些个小螃蟹、小鱼,让这些活生生的玩意在手心里蹦跳。也没有乘船时的短暂的眩晕。最带劲的是海浪与礁石,乐此不彼亲密接触时,带来的海草、海带之类,尝一口,那咸味也是美滋滋的。

潮汐潮退,蓬莱观潮,络绎不绝的虾兵蟹将,小鱼之类,也让你大开眼界。俘虏几个,这生灵丝毫不惧怕你,肆无忌惮的夹你的手,让你增添难忘的记忆。

鹰山、鸟馆,每次驻足都游兴正浓。沾别人的光,留个影也是美滋滋的。不过,这却是个奢侈。沾光总不是个正大光明的行为吧。月牙湾,这也是蓬莱三日的最乐意逗留的好去处。

月牙湾,不只这月牙的雕塑让人拍案叫绝。这沙滩,虽然不如我游猎过的南戴河的黄金海岸,一点石子也没有。全是方圆几十里的黄沙。月牙湾,海也是洁净的,在海边冲刷一番,爽透了心扉。沙中的鹅卵石,也是窘态各异。集几个自己中意的,也算是收获吧。

鹰山的动物园,的确堪与今天的野生动物园媲美。不过,那是传统的人观笼中兽,而今却是兽观车中人。倘若是鹰山的兽,我也惊异人类这进步吧。“换位”,也许是来鹰山最大的心得。

二晤蓬莱,天高云淡。值得庆幸,蓬莱阁边足足逗留了一日。也是传说重温了一耳朵,海鲜装了一肚子。海味丝毫不减当年,美景依旧。这飞檐斗拱的蓬莱阁,却是修葺一新。在蓬莱城里,与古代人物的石头雕像留影至今还在我影集里珍藏。买了一件花色的夹克衫,回淄后,自我舒服,这新衣颇让人刮目一阵子。别人问:就说哦,蓬莱货。

美中不足的是夜宿蓬莱,为第二天渡海买吃食,却买了一大袋变质的面包,生了一肚子气。心想,这人不能吃,也别瞎了啊。索性,就喂了大海里的鱼。虽然心里有个疙瘩,好在游兴丝毫不减,庙岛这几个岛除了人不能去的都逛了个遍,也就把短暂的不快忘到爪哇国里了。

三晤蓬莱,庆幸的是就不只蓬莱阁这一个让人赞不绝口的大景点了。海底世界、电影城、赶海、夜市,参观海上养殖场,这些过去不可想象的精致,让人大开眼界。在蓬莱轮渡码头,买好船票。这次,不再像第一次,这次,是海中现打的鲜蛤、海虹、大蟹,只是没品尝到当年的最鲜的黄花鱼。

游在蓬莱,食在蓬莱,与大海会晤在蓬莱,我想,无论美与缺,这三到蓬莱,也是人间的一段精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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