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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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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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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在枝头已十分


文/王纪强

         荠菜青青,万物复苏的春天快要到来了。田野里又将是一片勃勃生机,这正如我们祖国的春天一样,那旺盛的生命力是无穷无尽的。正如那句诗歌说的那样,整日寻春不见春,归来偶把梅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

玉兰开,挖荠菜。春天的田野是诱人的,如今城里人津津乐道的是象征绿色的荠菜。而在我童年的记忆中,荠菜是最普通的野菜。普普通通的庄稼人是没有把荠菜当作美味的,庄稼人的孩子也就是信老理,有就吃,没有就不吃。不过,这荠菜却是童年时代最好吃的野菜。

野菜的大家庭中荠菜是春天最早长的野菜,春风一吹,春雨下几场,那绿油油的荠菜就发疯的长。麦苗青翠的田野里,三三两两挖荠菜的人当作乐事。孩子们挎着筐,腰别镰刀就去了地里。

荠菜这种野菜,什么样的好,孩子们是耳熟能详的。不用争也不必抢,一望无际的田野里、麦地里都是络绎不绝的挖荠菜的人。那时候还不兴在麦地里放风筝,孩子们名义上是去挖荠菜,实际上是巴不得有个借口去疯狂的玩。

荠菜当然是越嫩越好,不大不小正合适。小的,虽然嫩,拔起来费劲,孩子们不怎么喜欢。好在荠菜没有开花,就能吃。轻轻一扭,就利索的挖出来。碰到个大的,那镰刀在手轻松一剜,就扔进了筐。孩子们的手是利索的,手一掐,嫩不嫩就清楚了。

桃花开,荠菜败。按理说荠菜开了白花就老了,而没有败不败的。荠菜的吃法也是花样翻新,老人们最常见的有几种:摊荠菜鸡蛋饼、包荠菜馅的饺子、大包子、蒸荠菜菜团子,老家人叫野菜耙拉子,是蘸着蒜泥吃的。奶奶的做法还有熬荠菜粥,荠菜粥最奢侈的是面粥,放点盐,滋味更足。最常见的却是荠菜玉米粥,不过因了玉米的粗糙,总不如面粥滑溜爽口。

除了点心的诱惑,临淄小奶孩常解馋的就是面糊。炸面糊是我们那个年龄段的孩子们最有吸引力的美味,老人们就是会做。漫长的冬季,面糊自然是葱花的。而荠菜下来时,就少不了炸荠菜面糊。当然韭菜下来时,就成了韭菜的。洋槐花飘香时,就炸这样的。老人们美其名曰:馅食。

面糊多数是油煎,也就是烙面糊。因为油是稀罕物,炸有点奢侈。老百姓都是过着一分豆油与九分大油掺杂的日子。谁家的油瓶子能满满的,敞开吃,那就是肥得流油的人家。

面糊好做,摘捡好的荠菜剁碎,放盆中用盐滋润入味。和面糊,掺杂一起,家境好的,也可以打上个把生鸡蛋。筷子搅成糊状,锅中放油炸或烙都可。假如有五香面,放上,滋味更佳。

洋槐花馅食、嫩花椒芽馅食、薄荷的、山楂叶,都是童年的美味。最诱人的当然是炸荠菜面糊,还有清明前的椿芽面糊。至于母亲包的荠菜饺子,奶奶包的荠菜大包子,因放了油渣,那更是令孩子们很满足。

荠菜面糊上小黑铁锅炸,往往是炸一块,孩子们在一边眼巴巴的等着吃。四个孙子女们,奶奶炸,我烧火,弟弟、妹妹这小孩子先尝。奶奶眉飞色舞的说:“妮最小,先尝。”第一块夹给妹妹,五六岁的妹妹乐得不得了。也不嫌热,手抓过来就吃。弟弟也是如此,反而是我这烧火的,眼巴巴盼那第三块。母亲端下的预备盛荠菜面糊的柳筛子反而成了摆设,等孩子都品完了,奶奶与母亲再尝。那份满足,绝不亚于过年穿上新衣服的恣模样。

看孩子们眉飞色舞的狼吞虎咽,奶奶与母亲就很满足。说:“看这些馋虫,都是一季子的东西,过几天给你们炸椿芽、炸槐花”。孩子们不用望眼欲穿的期盼,这鲜货不久就下来了。

榆叶粥、榆钱粥、荠菜耙拉我都吃过,遗憾的是奶奶许诺的肉馅的荠菜饺子、榆钱馅食我却没有吃过。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做,不过,母亲做的油炸冰糕我却品尝过一次。也算是个稀罕物了,奶奶做的白面的荠菜粥,那是要管个饱的。

饭里不够,荠菜粥里找。童年的荠菜粥、荠菜面糊这样的好吃食,怕是难吃到了。

和谐家庭,和谐社会,中国梦,正如这荠菜一样在生机勃勃的春天郁郁葱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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