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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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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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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听教训夜三更

父亲已经离开我八个年头,在这八年里无时不在思念父亲。他对我的教导,对我的鼓励,对我的关爱。

   每次回家,已经退休的父亲总免不了要问长问短、问寒问暖。工作有了什么遗漏,人际关系有了什么隔阂,乃至兄弟间的尴尬,夫妻间鸡毛蒜皮的冲突,孩子们的学习和健康,父亲都挂在心上。对症下药、指点迷津仿佛就是父亲最大的牵挂。

    对父亲的话总不以为然,兄弟姐妹都三四十了。应该有是非曲直的分辨能力了,心里不情愿,老头还唠叨什么。可在父亲的心目中,我们就是到了八十,只要有他在,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对妹妹教育一番,剖析了过去和目前的失误。妹妹在农行工作,前天短了一百元钱。细心的妹妹这是多年来没有遇到过的,就把监控录像梳理了一遍。原来是一客户,交电话费,使了个小心眼。先串钱,后交费,串完钱硬说交了费。妹妹自然背了黑锅,父亲说开了。

再忙也要细心。这样的话也不知道叮嘱了多少遍。

     我在看报纸,父亲说完了妹妹。又说开了我,什么一个心眼直捅捅的,不会拐弯。对人到实诚,就常上当受骗。提起了找人买邮票的事,96年的邮票难买,价格上涨太厉害。一个同事,说能买。我凑了1200元,节衣缩食两个月,托人买。结果票也不见,钱也没有踪影。十年了,同事家的门槛快踏烂了,也没有追回来。

      父亲叮嘱什么事都要长个心眼,没有个弯儿绕儿可吃亏了。我给省里的一家学校代理招生,干了两年。那点可怜的代理费,找个借口没有兑现,拖了五年,也没有结算完。电话费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学校负责人的手机号走马灯的换。几天前还通的电话,再打就死机了。又不好为了几个大子去对簿公堂,路途遥远,劳民伤财,不合算。索性只有自认倒霉的份,唉声叹气算完。

      伤疤还是别揭的好,我被父亲的说词惹火了。父亲分析原因,教我为人处事的道理。说到了我以前的工资,在下属单位辛辛苦苦的干了一年。人家死活不给钱,要了几十次,没有结果。那可是万把块的血汗钱,那人放出话来。我就是没有,你就是告到天边,也没有。单位领导不管,又不好撕破脸皮去打官司。那人放出话来,我法院都有掌权的亲朋故友,最起码一个电话,你就白跑,在淄博你别想告赢。

      咨询了法院多次,民庭的人说,一个单位的多跑跑腿,多磨磨嘴来个南征北战得了,为了这鸡毛蒜皮的一点疙瘩钱不值得。腿快跑断了,欠钱的成了大爷,对此置若罔闻。心想只有从长计议了,又不能为了这一年的血汗走极端。若抱个炸药包,两败俱伤,自己的满腹

经纶就白学了。这欠钱的大爷何时能良心发现呢,只有等到猴年马月了。父亲告诫,赢了官司赔了钱的事还少吗?我虽咬牙切齿,也无可奈何。

      好了伤疤忘了疼,要总结人生的经验,父亲喋喋不休的说起来。不让你出书吧,你是听而不闻。好心办坏事,本来是人家评审高级职称,你有个热心肠,帮忙也就是了。钱不到位,你听了别人的花言巧语,代垫了钱。结果,人家也借机会评上了。说的好好的诺言也没有兑现,你赚了个好人,白赔了些血汗钱。

     人心隔肚皮,亲兄弟还要明算帐啊。吃一堑长一智,也算交点学费,最难堪的是撞到南墙不回头,这样的教训还不深刻吗?

     大浪淘沙,真金火炼,一个棱角分明的石头,经过岁月的煎熬和人生的千锤百炼,要磨成一个光滑的石头蛋。左右逢源,察言观色,方成正果。

     父亲的教诲,铭记在心,但愿少走弯路,少上次当就好。

     读这篇文字的时候,仿佛是在与父亲对话。只是对一段文字,那泪就止不住的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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