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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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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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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女红的大老爷们


                   文/王纪强

    女红指的是针线活、打毛衣等,泛指女人专长的描龙绣风、雕梁画栋的细活。小的方面也指上的厅堂、入的厨房的厨艺。时代在变,如今有的大男人竟也悄悄的学上了瘾,“拉杆”玉富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我老婆在家是老大,我自然是大姐夫了。虽然土生土长在农村,却没有练出一手伺候家的工夫。就连最普通的炒菜也生疏的很,天长日久就成了个等饭菜上桌的甩手掌柜。向来大事小情都是当权派老婆说了算,自己只有刷碗、抹地了。

     我炒的菜如同嚼蜡,无人问津,老婆也索性剥夺了我进入厨房的权利。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都是她丁丁当当在忙油盐酱醋。我大不了当个跑腿的小二,抹桌子、摆凳子、收拾碗筷,竟干些不起眼的擦边球的活。

      给岳父母当了十年女婿,想来下厨房的次数是屈指可数。老人有一手绝活,炒的菜很受欢迎。儿子每次回去,忘不了的是“大餐”。刚结婚那年,老人是提前打电话约我这女婿和她大闺女,大礼拜在岳母家过。周六中午吃菜,老人买鱼买虾,大盘大碗,一桌子菜

伺候着,我只出个嘴巴就行。周日自然就吃水饺,一年四季,时令不同,馅也不一。从洋槐花的、野菜的、蔬菜的,最后到冬天的白菜的,也有自己腌的东北酸菜的,都过了瘾。

     俗话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人寻。这找对象也是门学问,我是个正统的人,老实巴交的,只是闷着头苦干。学了不少东西,岳母就看上了我这点上进的长处,选我当了女婿。只是家务活做不来,是个等吃的人。老婆在家,孩子的三餐我是省心的。老婆不在家时,不得已懒驴上磨硬逼着去做。孩子总要吃饭,饿着那宝贝就挨整了。

      孩子的小姨也是个脾气暴躁的人,看不惯公子哥们的纨绔习气,一些好家庭都被她拒绝了。老大不小了,才找了丈夫玉富。玉富不像我有个堂堂的外表,不到一米七的矮个,算是个半残废。脸又黑,人又胖,好烟酒,我叫他大黑。嘴皮子利索,好吹牛,老家在外地农村,在这个姑娘们眼框子高的中央企业,太不出众,自然婚姻大事成了老大难。

      玉富正规大学毕业,勤快,嘴甜,会哄人。孩子小姨是个高不成低不就的主,非常邪乎,找对象必须找大学生。二人在一个班组,自然成了追求的对象。经过不懈的努力,最终成功了。

       玉富擅长针线活,我曾亲眼见过他,拆洗被褥,缝缝补补,穿针引线,娴熟的很。在大学时,他曾经亲自买来毛衣编织的书籍,揣摩,如何下针,如何编织,如何穿插图案,还给老家的孩子们织过不少毛衣,那些花鸟虫鱼、小动物的形象都栩栩如生。色调搭配的也很好,算是当时的流行色。

      孩子小姨结婚后,玉富勤快,包一手好包子,擀饺子皮、和面,非常利索。摘菜,收拾都麻利。岳母非常欣赏,也许岳母就看上了他这身工夫才同意亲事的。一个男子汉离乡背井在外地工作,竟学会了很多家务活。每次去岳母家,如果他在,都是他与岳母在忙活,干的痛快,聊的热火朝天。

      会女红的大老爷们,也是人生的一大好风景啊。美不胜收,像一块面团,揉在了平平淡淡的生活的细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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