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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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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0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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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话的趣味

文/王纪强

   我是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地地道道的山东汉子,儿时奶奶就聊那些老关东的话题。在幼时的记忆里,我刨根问底从奶奶嘴里知道了许多东北的故事。一个冰天雪地、深山老林的印象。

    老人讲到的最多的是东北的三大宝和四大怪:人参、貂皮、乌拉草,狗皮帽子乌拉靴子就是对东北的印象。四怪:窗户纸贴在外,十八的姑娘含烟袋,养个孩子吊起来,媳妇穿错公公的鞋。儿时,听老人眉飞色舞叙说,当作了笑料。

     春节前后,中央电视台热播了电视剧《别拿豆包不当干粮》,那个南方骗子陆阿富的一句话:“走一个啊。”走似乎是南北方通用的词,“喝”叫走。

      童年时代,庄稼人油腥见的稀罕。买肉不叫买,叫割。没有个喜事是没有闲钱割肉的,就是有钱没有肉票也割不到肉。割肥肉炼大油曾成为庄稼人的时髦,串门做鞋的妇女,瞥见人家碗里满满的油,也羡慕的不得了。谁家肥的流油曾成为街谈巷议的热门话题,肉是奢侈品。

      生产队到了年底也杀几头猪分点肉,家家户户的人们是欢天喜地。当时,分肉的保管心里有个小算盘,打的鬼精。自己家来分时,就多割点肥的。瘦肉是无人问津的,为了挣肥肉,脾气大的就吵的面红耳赤,厉害的要大打出手。

      分次肉,操刀割的要尽量公平。分次肉,就像做次贼,心虚,汗流浃背自不必说。就是这吵嚷也烦躁,偶尔有点不公平,众目睽睽之下,庄稼人的眼尖的像踢骨头的倒子。社员的唾骂也是要忍受的。

       肥瘦搭配着分完了,剩下了些骨头架子,生产队低价卖了。那些下水却没有人乐意买,到便宜了那几个鳏寡孤独的五保户。每次杀猪,猪蛋是无人过问的。老人说不吉利,往年都是埋了。古语说吃了要断子绝孙,五奶奶的儿子我的兰青大爷就不嫌弃,偷偷嘱咐屠夫,给留着。一个个纯瘦肉的蛋,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年。

      猪骨头刮完了肉,像饿殍一样孤零零的一堆躺在那里。有一年,四大爷家的小哥百顺偷着要了点。他煮了一下午,香味惹的鸡飞猫叫。他的一把连凑了堆,打散酒的、称花生米的,虽然没有肴鸡馋人。几个兄弟,啃了个嘴巴流油,喝了个混天黑地。从那时起,庄稼人才知道排骨好吃。

      当时,他家住了个来打机井的南方人,撇一口南腔。也是累了的时候,好酒好肉自己舒服。四哥就常去沾光,那家伙也不用筷子。扯快肘子肉,喝大口酒,喊一声,“来,走。”起初,四哥不明白,腾,站起来了。那人嘴巴嚼着肉,嘴巴响着,按下四哥。一连串,“走走走”。一大碗老白干,“走”个十次八次就见了底。

       东北人就更有意思,后鲜卑在《鞑子屯的笑脸》中就将东北人狼吞虎咽吃相,刻画的淋漓尽致。山东人叫吃,东北人叫造。

       东北人习惯了土炕头,家家户户都有“秫秸杆、稻草、蒿苇、灌木码成的柴禾垛,一群群在柴禾垛旁叽叽喳喳的觅食的麻雀,”“年味捂得越来越醇”,“院落中晾晒的一串串火红色的辣椒,一堆堆金黄色的玉米,热炕头、火烧得滚烫滚烫,“嘎嘎冷”天气较量着火热的号子,全身也热血沸腾了……”,这描绘出了一副天然的真正东北的风情画。 

     东北人豪爽,兴冲冲、喜滋滋、乐颠颠的待客。“南北大炕,高桌摆上。黄米干饭,大油熬汤。膀蹄肘子,切碎端上。””外焦里嫩的浇汁鱼、养筋舒气的卤绒螯蟹、风味独特的鲇鱼炖茄子、雪白晶莹的猪皮冻、香而不腻的排骨焖泥鳅、瘦而不柴的啤酒鸭、汤清味浓的虾仁炖窝瓜、鲜美无比的文蛤汤、…是最解馋的。”让人的胃口禁不住膨胀起来。“ 造在东北,其乐无穷啊。

      婚后第一年,陪老婆去了趟东北老家。亲戚坐满了屋,海碗挤满了炕桌,菜摆的满当当的,大碟子大碗,小鸡炖蘑菇、大锅急火炖的滚烫的杀猪菜,血肠、酸菜、东北地瓜干粉皮、冻豆腐、东北土豆泥。东北大碴子粥也喝了个沟满壕平。老婆的几个舅舅一个劲头的劝菜倒酒,招呼着,不时喊着,“来造,狠造”,一副好客的架势。美中不足的是吃不习惯那血肠,腻的不行。

       在临淄住了几十年,街头巷尾开了些东北风味的餐馆。去了东北那次,回来后,再去品尝饭店的东北菜,却没有了昔日农家的地道滋味。

       忽悠是老东北人的民俗,大忽悠、小忽悠、老忽悠、小忽悠,我没有亲眼目睹。到是道听途说了不少,身边不乏来自东北的同事和朋友,眉飞色舞的讲了些古往今来的经典忽悠趣闻轶事,能笑掉大牙。见的最多的还是电视上的小品节目,从《卖车》、《卖拐》、《卖单架》、《卖猫》,都能乐死人。

       想来,走,造,忽悠,这丰富多彩的地域文化,也能成为国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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