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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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纪强
俗话说: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得病。老人们深以为是，年轻人就不服气。老人称：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见识浅薄，导致的自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大咧咧的，病来无招，病去欢乐。儿时的我就是这个样子，无病无灾时，快乐的手舞足蹈，无拘无束的疯玩。有个针眼大的小病小灾，就如临大敌，手足无措了。
人的一生遇到的小病小灾还真不少，过不了几天舒坦日子，就闹心。在农村时，庄稼人也没有养成刷牙的习惯。天长日久，口臭在所难免。吃的东西虽然不好，但酸甜苦辣什么都有。受了刺激，牙缝里肿起个疙瘩。鼓鼓的，像憋气的气蛤蟆。
身体有个恙，自然是个隐患。庄稼人的老习俗是土法土治，让其自生自灭。挺是多数人的办法，虽然饭不敢吃。脸黄的吓人，心里委屈，总像有个魂鬼使神差的牵着，心有余悸。疙瘩熟透了，出了些脓，好利索了，皆大欢喜。
在枣树下玩，孩子肆无忌惮的喊着、叫着。乐的像水壶里开的水一样欢快，眉飞色舞，旁若无人。枣花开的绚烂，大人掩饰不住喜悦。一个不期而遇的威胁正悄然而至，毛毛虫静悄悄的落在地上。绿油油的像那枣叶，爬呀爬。就爬到了没有防备的孩子身上。顷刻之间，皮肤起了个包。痒、疼突如其来，孩子们措手不及。哭声此起彼伏，老人也有办法。抹点蒜泥消肿，孩子嘴里塞块糖，哄着，半天的工夫药到病除，疼痛土崩瓦解。
小时候，最常见的小病小灾就是肚子疼、头疼。吃东西也没有个讲究，口渴了，那井里打出来的凉水，痛快的喝个够。不是肚子疼，就是闹肚子、拉稀，折腾的难受，翻来覆去的睡不安稳觉。如今是PPA见效，昔日是痢特灵，刺激脑袋，厉害的时候，连吃三天，吃的肚子里泛药味。就是山珍海味也难以下咽，着了凉，鼻涕一大堆。浑身没有一点劲，奶奶惯用的土方子就是熬红糖姜汤。趁热灌个饱，捂着被子发汗。不几天，孩子们又欢蹦乱跳起来。
皮肤搔痒算不上小病小灾，折腾起来也难受。只要不是长牛皮癣，还好对付。老人们也没有什么肤轻松等消炎药，厉害的时候，或有疮气，索性拔个火罐。药到病除，是最兴奋的。一般的小痒，奶奶那个竹子的痒痒挠就派上用场。若还不过瘾，老人哄着，我们这些“活痒痒挠”的锋利的小爪，来个车轮战术，奶奶也过足了瘾。
俗话说：牙疼不是病。吃五谷杂粮，难免隔三差五来个头疼发烧，牙疼嘴疼。儿时，最得意的是吃块糖。嘴里舒服，浑身自在。甜滋味就是最大的向往。牙疼就是普普通通的小病。疼起来真要命，感觉天旋地转。像抽筋扒皮一样痛不欲生。
我曾经经历过一次最严重的牙疼，看了几十次医生。叮嘱要拔牙，虎口拔牙是最难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拔这眼中钉、肉中刺的。尽管缝缝补补几十次，经历了彻夜难眠、茶饭不思的煎熬。虽然打上了麻药，还是没有阻挡住撕心裂肺的钻疼。腮帮子实实在在的鼓了起来，眼睛也歪斜了。话也说不出口了，每次睡觉都是在持续的阵疼中挨过去的。
十二三岁那年，天彻骨的冷。虽然包裹在严严实实的老布袄里，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身上奇痒半个月了，如何挠也不见效。拖下衣服一看，我的老天，那个红秋衣里爬了密密麻麻的层层迭迭的虱子。在这个虱子窝里，如同跳跃在烧红的热鏊上，我的命运比热锅上的蚂蚁还无奈。
回了趟家，对症下药，所有的衣服一股脑儿脱了下来，被褥也翻了个底朝天。逮虱子曾成为我好几天的必修课，手上掐的全是鲜血。寒冷的天，也没有冻死那些顽强不屈的虱子。索性来了个毒的，大盆里泡了衣服，那能气死牛的“滴滴味”农药用了大半瓶，泡了几天，才彻底去了根。
虽然自己不喜欢吃辣椒，单位食堂调味的辣椒却是无可奈何的。吃了没有几天，嘴上鼓起了一个包，很无奈。吃的多了，屁股的炎症又来了。不吃几天消炎药是下不去的，就忌讳刺激的食物。
喝茶多了，肚子闹的厉害。要对症下药，虽然是良药苦口，却没有人乐意吃。就像忠言一样，虽然见效，这逆耳的缺陷，却大不如歌功颂德来的受用。人的弱点在于对隔靴搔痒的歌功颂德，推崇备至，病入膏荒也在所不惜。隔三差五的喝个小酒，凑个堆，也是人间的乐事。白天到好，晚上就出虚汗，睡不安稳了。
老婆学了个营养师，讲究个配料。叮嘱凡事有个节制，不要暴饮暴食，想吃的就狼吞虎咽，不想吃的就拒之门外。虽然明白是金玉良言，却走出出自己好恶的圈子，也许这就是人生的悲哀吧。我却听不进去，不几天，维生素就缺了。嘴巴里溃疡，白白的一小点，酸甜苦辣刺激不得。吃饭像受刑，就是丁点油盐酱醋也令你痛不欲生。
人见面第一句话，别来无恙。我哭笑不得，这三番五次悄然袭击的恙，虽是芝麻粒大的。就像眼里的沙子，肉中的刺，不拔之会后患无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