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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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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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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针

文/王纪强

       顶针,这个物件,牵扯起我的记忆。

小时候,常见妇女们做针线活,必备的一个工具,除了针头线脑外,必不可少的是一个不起眼的“顶针”。如今已经很少见到做针线活的女人,小时候,大人们做针线活的司空见惯的顶针却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顶针这个小物件应该是我童年岁月里的一个缩影吧,顶针意思显而易见,就是妇女做针线活时防止扎手配戴在手指头上的工具,缝衣服时穿针引线,常一不留神,尖利的刚针会扎破手,弄得鲜血淋漓,偶尔受点皮肉伤,是极不舒服的。因此,小小的顶针就派上了大用场。

小时候,商品非常缺乏,多数是票证供应,衣服多数人家是自己用积攒的“几尺”、“几寸”的布票买的,不但钱币缺乏,商品供应也非常紧张,即使有钱也大多买不到东西。无论如何,家境再难,自己家的票证不够用,想方设法借用邻居或亲戚的应急,是那个一穷二白的年代司空见惯的事。今年借票置办东西,明年还本还是常见的,有点象“寅吃卯粮”,用现在的话说叫“透支”。

  家境再不好,一年到头,就是从嘴里节约开支,也要在季节更替时,给老人们、孩子们买点单衣服、棉衣服、鞋袜等,买成品衣服费钱,多数人家就买布料自己做衣服、自己补补丁、手工做鞋。顶针就成了必不可少的日用品。

 顶针一般是铝做的,硬梆梆的,上面有许多小凹,是穿针引线时顶缝衣针用的,心灵手巧的妇女、大姑娘们,做针线活久了,熟能生巧,一边缝衣服,一边穿针引线,说着话,闲聊着,针如入无人之境,不用专心致志的看针是否对准顶针,象庖丁解牛一样,做到了游刃有余,是很少能扎破手的。

 在当时的农村,针线活是农村妇女的基本工,在出嫁以前,都早已出徒,甚至磨练成老手了。是否会针线活、针线活干的是否精通,是当时一个姑娘找婆家的资本。能做一手好的利索的针线活,自己有了孩子后,自己能利索的干完,什么织个帽子、缝件衣服、做双小孩鞋,自己方便,不用求人,还能赢得心灵手巧的美誉,真是何乐而不为呢?因此针线、顶针、剪刀等成为必备的用具。

   五天一轮回的农村大集,是大姑娘、小媳妇们的期盼。在常年累月的劳动的间隙,赶个集,可以选择琳琅满目的商品,放松一下疲惫的身心。那种兴高采烈的劲,是如今的孩子们难以想象的。妇女们赶集,选完布料、肥皂、松紧带等,最津津乐道地是在小商品摊位前驻足,往往流连忘返。什么顶针、针、线、麻线、弯钩等小百货都选的那样仔细,拿着一个铝的、铜的小顶针,抚摸着,带在手上,试验几次,看是否合适,不断地挑选着,谈着价。几分钱一个的顶针也能被妇女们砍价一番。

  挑选完中意、合适的针头线脑、顶针等小物件,老人们、妇女们就给在家眼巴巴等着解馋的孩子们买上块糖或糖瓜,给大姑娘们捎回几寸红稠子,给小姑娘们割上几尺红头绳,回家后,全家欢天喜地,小男孩嘴里嚼着糖,甜滋滋的,大姑娘们的红稠子花夹在了马尾辫子上,阳光灿烂的红晕映在脸上,清脆的笑声传来。小姑娘扎着红头绳的小辫子,格外醒目,欢声笑语充满了一个个小院。

农活忙时,没有工夫赶集,在歇晌的妇女们,听到小贩的拨郎鼓声,激动地喜出望外。纷纷循声跑到街上,将货郎围了起来。挑选自己缺乏的喜欢的小商品、小物件,当然也少不了那日日相伴的顶针。

一个小小的顶针,想起你来好温馨,在那个物资奇缺的岁月里,你是一朵开在童年田野里的一朵小花,那份情是难以割舍、难以忘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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