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纪强
金灿灿的窝头,香喷喷的贴饼子,美味在故乡,总是难忘。
儿时,见多了黄黄的窝头。老人们习惯了苦味的日子,拿一个馏得热气腾腾的窝头。掰一块送进嘴里,嚼的香甜。玉米是当时的主粮,玉米干粮最常见的就是那金灿灿的窝头和那人人熟悉的贴饼子。
儿时,家里人口多。劳力只有母亲一个人,缺吃少穿是司空见惯的。平时常吃的就是那玉米粗粮做的窝头和贴饼。窝头,在我的老家梧台叫饽饽子。贴饼子叫玉米糊饼子,是那个艰难困苦的岁月里,不得不吃的东西。 好吃的东西非常罕见,无非就是细粮、肉食、糖果等。有喜事或到年节才能享用一顿,平时是望眼欲穿的。就是馋死,也吃不到。玉米食物粗糙,口感不好。多年了,习惯了肉食和麦子食物,就很少吃玉米食物了。 在初中时期,喝腻了玉米粥,有种条件反射的感觉。见一次,也不再馋。可能是常年累月吃粗粮吃烦的缘故,如今生活水平日渐提高,往日的粗粮被城市人津津乐道的时候,我就回想起了粗粮陪伴的困苦的日子。
前几天,突发奇想。想亲手做次玉米窝头吃,老婆不在家。自己动手,盆里放了玉米面,搀上水,捏把一番。按照记忆中奶奶做窝头的做法,做了窝头,上锅蒸,估计熟了。一吃,生的难以下咽。母亲来家,与她说了窝头的事。母亲笑了,你已经过惯了好日子。窝头你从未做过,即使做过,天长日久,也忘记做法了。 母亲手把手的教我做窝头,黄黄的玉米面,倒入开水,烫一烫。然后加水和面,抓一把玉米团糊,放在左手上,托着。右手捏面,捏一个头,四根指头转着圈的捻。捏着,捻着,熟练的象熟能生巧的精工一样。随着左手的掌握,一个黄黄的尖锥子形状的窝头就做成了。自然右手母指协调着钻出了一个窝头窝。 蒸笼上了锅,半小时候工夫。玉米香飘满了小家,温馨的如同昨日的老家。禁不起又撩起了那尘封多年的馋意,兴奋的吃起来. 嘴里迫不及待的嚼着这玉米小米搀杂的粉做成的窝头,虽然应酬很少,偶尔出入一次饭店,最喜欢吃的还是那玉米的、红米的、大米的虾酱窝头这道拿手菜。还有一个咸鱼贴饼子。
儿时,奶奶和母亲就常做玉米贴饼子,她们叫糊饼子。照例开水烫面,加水和玉米面。散的不得了,抓一把,两只巴掌一对,拍成鞋底形状。我这老火头军早已经拉着风箱,不断填柴烧火。揭开大胚盖,大铁锅里的水沸腾了,热浪腾空而起。炉膛里的火吱吱正旺,奶奶在锅台旁边,一手麻利的拍打好了一个玉米饼子。趁热贴在了锅壁上,一个个贴满了,盖上盖。 估计熟了,奶奶打开锅盖。右手持一个炝锅刀子,左手及时忍着烫,接住饼子。一个个扔进了柳条筛子里。一面糊了一层黑枷,一面是软绵绵的。黄黄的,咬一口,舒服的不得了。 好的时候,母亲赶集捎的“干狗鱼”,奶奶给加点油给烙一烙。拿起一个糊饼子,夹上一个瘦小的干鱼,眉飞色舞,欣喜若狂,吃的津津有味,兴奋得象只闻到鱼腥的欢实的猫。
金灿灿的窝头,香喷喷的贴饼子,洋溢着童年的欢声笑语,香飘在故乡的上空,成为一段清苦而美好的记忆,想来还是如同那浓郁的乡情,带着那熟悉的泥土的气息,温馨而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