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腚猴

文/王纪强

儿时最快乐的事就是疯跑,玩耍起来无拘无束。天长日久，弄得一身泥一身土的，非常埋汰，老人们看不惯，习惯叫我们光腚猴，我们虽然害羞，习惯成自然，依然故我，无所不为。

小时候，不穿裤子，光腚是常有的事。老人们唠叨，我们也听不进去，天长地久，老人的话也只当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小时候，信奉的是管天管地，管不住拉屎放屁。

儿时最快乐的事就是下湾。村里有东西两个湾，东湾在三大娘家附近，西湾在村西边，隔一片空地。湾是我小时候的留恋，特别是夏天，热的厉害，中午睡觉汗流浃背，看着窗户外边的炙热的太阳，烤的人心焦。没有办法，就寻思上湾里去凉快一下。歇晌的老人们看的紧，又不敢大声说话，老人惊醒了，要挨打。没有办法，热的难受，就只有静悄悄的。

假寐一会，老人打起了呼噜，看老人睡熟了，就偷偷打开院门，虚掩上出去了。五六岁的年龄，是不兴穿衣服的。光溜溜的，一丝不挂，也不闲害羞，踏着破布鞋，露着一两个脚指头，就跑出去了，脚踩在晒得滚烫的簿土上，颠着透风的脚，踩着细细的烫土，深一脚浅一脚的，露出的脚指头，又怕荆棘扎，又怕烫，往往是一瘸一拐的，滑稽极了。

光着屁股，荒里慌张，穿过村里的长长的街，很少碰上行人，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偶尔碰上行人，害羞的用手捂住小鸟，一副难堪的尴尬的样子。

东湾水深，老人告诫，我们六七岁的小孩子是不敢轻易下水的，往年有溺亡，都是提心掉胆的，闻之色变。到了西湾里，就象久旱逢甘霖一样的兴奋。迫不及待的跳进水里，将身子完全泡在水里，舒服的不得了。

欢蹦乱跳的在水里狗刨一会，不知不觉炎热地中午很快过去了。中午午睡睡醒的老人找不到孩子，就到街上喊孩子的乳名，我们害怕挨打，都不敢答应。打听着消息的老人，找到了湾边，老远看到老人的身影，听到呐喊，就如惊吓的麻雀，四散而逃了，直逃的无影无踪。老人找了一圈，也找不到，就回去了。

有时麻痹大意，被尾随的小女孩跟在后面，毫无察觉。有些小女孩们，又不敢下水，只会远远的看，羡慕的不得了。老人找来了，我们眼尖的孩子，一声口哨，心领神会，早象猴子一样灵巧地蹿到湾南面的烟地隐藏起来，任老人喊破嗓子，也不答应，老人喊了多时，认为我们跑了，就回去了，我们就光着屁股偷偷转道回去。

小时候，夏季雨水多。常在坡里爬树，疯跑，有时，大雨倾盆，打了我们个措手不及。光腚的我们，就找大树下躲避雨淋。来不及回家，全身湿漉漉了，潮湿一片，起了红疙瘩，痒的厉害，一挠就挠一片红点，老人忙忙碌碌的铺粉收拾一番，常挨唠叨。

光腚猴，一段难忘的记忆，一段永远的留恋，抚今追昔，温馨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