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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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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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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土炕

文/王纪强

故乡是儿时的天堂,那里有梦寐以求的小河,有日夜穿梭的流水,畅游欢实的鱼虾河蟹,郁郁葱葱的芦苇,天间地头的玩耍,童年的趣事一箩筐,我们欢快的象筐里丰收的核桃,颠簸一阵,欢快的跳起来了。

土炕起于何时,我不得而知。从我记事起,就是睡在这方土炕上长大的。说起土炕,别有一翻滋味在心头。朋友的一首自潮诗歌写的好:“欲语,还休;欲罢,凝眸。回首,秋已尽,望伊,倍添愁。千许恩,万觥怨,但只化秋风绸寥,蹙眉恨浓。”

延续千百年的土炕,托起了我童年的梦想。我们就是在土炕上出生的,母亲也是睡惯了土炕。小时候,住在西屋里的老少三代七口人,天天陪伴我进入梦乡的是土炕。

小时候,土炕里常闹老鼠。晚上不等睡觉,老鼠就吱吱叫个不停。奶奶就常拿那个掉光了毛的条帚疙瘩捣炕洞,驱赶老鼠。我烦躁的不得了,就半夜起来向炕洞里撒尿,这可不得了,日久天长,不但老鼠烦躁,吵闹地更凶了,奶奶也不高兴了,冬天还好,夏天酷热难当,尿臊味道很大,熏的厉害。老鼠没赶跑,倒是让熏得一家人不得消停。

垒一盘土炕,要使用好多年,甚至几十年。土炕都是自己家垒的,父亲都是自己打土柸,当时老人们叫兾。都是用黏湿土夯实的,晒干了,非常结实。厚兾常用来盖屋,叫土坯屋,房顶上囤麦秸。薄的大的叫垺,常用来垒土炕。土炕有烟道、炕洞,炕洞常放东西,烟道引向外面的烟囱。炕前冬天就垒起一个炉子,夏天就拆掉。

住在兾屋里,睡着土炕,冬暖夏凉,非常舒服。夏天,土炕上照例铺着光席,当时家里穷,是没有褥子铺的,夏天是光溜溜的身子睡在上面只有一张苇席的土炕上。盖着一床棉条,撑着一架蚊帐。童年的日子就是这样过来的,听惯了乡音和鸟鸣。躺在凉爽的土炕上,透过古色古香的老式样的雕花老窗,看着火头忽大忽小的煤油灯,听着风扑打窗户棂子的声音,有时眺望那隐隐约约的弯月,有时听着细雨滴答的声音,有时就看着那飘舞的雪花,就产生很多幻想。

冬天来临,奶奶早早找人盘好了炉子,舒通了烟囱、炕道,拉好了煤炭,天冷起来了,不等下雪,就早早生好了炉子,热好了炕头。温馨的热炕头是老人的向往,每次吃饭,奶奶都端着碗,盘腿坐在炕头上喝粥,不断的问着大事小情。

小时候,掺煤炭、土和“打火”(渣子)是最普通的活。推起小车,拿起铁锨,到村后的苇塘坡地撅冻土,推回家,搀和煤炭,加水混合,用锨切成一块块的,晾干了,烧炉子。每天,炉子伺候的旺盛,炉膛烧的通红。火苗跳跃在炉膛,蹲在上面的水壶,一个劲的响声不断,水开了,奶奶就灌到暖瓶里。奶奶的炉台子上蹲着的南泥塑子,泡好的茶,浮着泡,冒着热气,泛起阵阵茶香。奶奶一碗碗的喝着,喝到没有了颜色,就再续茶叶,直到全身热乎,非常满足。

屋外寒风怒吼,炊烟袅袅。屋内温暖如春,全家人其乐融融。烧的滚烫的土炕,睡的舒服,忘记了屋外大雪飘飘、寒风怒吼,早甜蜜的进入了梦乡。

老家的土炕,历尽沧桑,冬暖夏凉,惬意舒畅,那丝丝亲情如一曲流传千年的响笛,悠扬万里,婉转飘扬在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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