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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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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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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那勺红糖姜汤

文/王纪强

梦中回故乡,吃是儿时的向往,故乡的红糖姜汤,热气腾腾,令人难忘。

儿时常风里来雨里去,季节更替的时候,就常感冒,人小不知道轻重,玩耍起来象一个疯跑的风轮,又象一个断了线的肆无忌惮的风筝,飘浮在故乡的天空。

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奶奶等老人就常说我们是光腚猴子,腚上抹了油,象磨一样疯转,闲不住是小时候的性格。冬天出去玩耍也全然不顾老人的唠叨,脱掉鞋子挽着裤腿就下河,全然不知冬老虎的厉害,全然不顾河水的浸透骨头的滋味。玩是谁也挡不住的,下湾、下河是乐此不疲的。

淘气的结果可想而知,不是衣服浸泡到水里,就是鞋子掉了帮,再就是磕磕碰碰,头破血流。一身水一身泥的回家,就免不了挨打或受训斥。常常只顾疯玩,就难免感冒。

俗话说:儿是娘的心头肉。老人埋怨一番,唠叨不停,后悔莫及。病长在孩子身上,疼在老人心里。缺吃少穿的年月小病小灾是不兴请医生的,看着孩子难受的样子。奶奶、母亲等老人心急火燎,总是土方子对付。受了风寒,感冒发烧,最常见的办法是熬红糖姜片糖。

母亲给我蒙上厚厚的被子,躺在光席的土炕上,热水伺候着。七十多岁的奶奶,出来进去的忙活,切生姜片、找红糖、蹲沙锅、烧火,麦穰等细的干巴巴的柴禾塞入泥灶,浓烟四起,锅里黑红的汁水翻滚,浪头一个接一个跳跃起来,浓郁的糖香溢满了小院,我就有了盼头。

大粗瓷碗摆上了锅台,奶奶麻利的抄起葫芦瓢,一瓢瓢的热气腾腾的姜汤就盛满了两个大碗。颠着小脚的奶奶,端起滚烫的碗,忍着烫,嘴里嘘着,急急忙忙的端到炕头。

手忙脚乱的扶起了泪眼婆挲、鼻涕斜涎不断溜的我,奶奶一边掖着被子,一手摸着我的滚烫的额头。嘱咐着,催促着:孩,趁热喝。我全身乏力,象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坚持喝着,太烫了,皱一下眉头,老人催促着,安慰着,喝了就好了。喝一口,肚子里有了热气,趁热大口喝完,嘴巴也烫的厉害,甜蜜的味道还是惬意的,虽然在病中,也享用了一顿美味,抱头大睡,非常满足。

故乡的红糖,热腾腾的姜汤,饱含着老人的深情厚谊,浓缩在故乡,温馨在老家的炊烟袅袅的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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