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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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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0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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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豆丝与手擀饼

文/王纪强

 不经意间,又想起了扁豆丝与手擀饼,这好吃的,是童年的念想。

十天前,想了这么个题目。工作繁忙的缝隙,想写点什么。身体疲乏,倒头就睡。沉思默想多日,终于懒洋洋的动笔了。思念故乡的情思,是难以割舍的,那往昔岁月里的扁豆丝与手擀饼,流着馋涎,终生难忘。

小时候,老家多的是能工巧匠,母亲、奶奶等老人也是我心目中的能工巧匠。母亲、奶奶不是人们常说的垒砖盖瓦的能工巧匠,是小时候,我们小孩子们羡慕的做好吃食的能工巧匠。

小时候,家境不好。吃意味着一个家庭的好歹,缺吃少穿是司空见惯的,所以清苦的日子里,对吃食的期盼是最迫切的。

小时候,玉米做主粮是司空见惯的。家境的贫寒,令你无可奈何。能吃饱喝足尚且不容易,吃好是难能可贵的。玉米被奶奶等老辈人视为粗粮,是天天少不了的。麦子等细粮是非常缺乏的,能天天吃上细粮是老人的期盼。白面卷子是老人们对好日子的期盼,吃食上的细粮是老人对幸福生活的向往。

小时候,孩子多,劳力少,是没有办法的。七十多岁的奶奶是早已经不能下地了,我们四个小孩子也是望洋兴叹的。父亲在外上班,家庭的重担无疑落在了母亲一个人身上。

小时候,对细粮的期盼是望眼欲穿的。好吃食的缺乏是刻骨铭心的,目前最普通的糖、肉是小时候梦寐以求的。糖和肉意味着幸福生活的到来和降临,依依不舍的糖温暖了童年的日子。

小时候,村西部的孬地,被分为家家户户的菜园。地虽然分了,叫自留地,是专门种菜的。拾掇地是困难的,原先是一片废弃的荒地,草也不好好长的,矸垢遍地。无论如何,分到菜地毕竟是件好事,地虽然难以伺候,老人还是非常高兴的。

母亲带着我们,从沟壑坡地推来了一车车好土,将坚硬的矸垢清理了出来,我推了几十小车,直累的腰也直不起来,手也磨出了泡,最后变成了硬茧。

整理好了地,扶好了垄,顺好了畦。母亲撒下了扁豆种、云豆种、丝瓜种、罗索种,沿畦树起了篱笆,每天下来的人粪尿被我挑到了地里,上了肥。

水三天两头就浇灌一次,菜逐渐冒出了芽,在日日呵护下,长出了叶,欢实的象个顽皮的孩子,肆无忌惮的蓬勃生长起来。牵牛花似的蔓茎蔓延起来,缠绕盘旋在篱笆、树枝上。黄黄的丝瓜花、南瓜花,动人心弦。紫色的扁豆花、茄子花竞相开满了菜畦,地里一片欢声笑语。

鲜艳夺目的花朵逐渐开败了,蔓延的枝蔓间结出了一个个令人馋涎的果实。挂在蔓间的、藏在叶下的碧绿的扁豆,吸引着幼年的我们。手把一个提篮,逡巡穿梭在地畦间,摘着个大的成熟的扁豆、丝瓜、罗索、茄子,盛满了提篮,挎在身上,沉甸甸的,喜滋滋的回家。

奶奶生火烧着鏊子,烟雾弥漫在小院。母亲在案板上擀着饼,一团大面,撕成了一个个脊子,擀成了一个个单饼,薄如蝉衣。面板一阵颠簸,擀面棍一来一去,母亲高兴的擀起来。擀好一个,奶奶烧的鏊子也红得发紫,母亲利索的将饼用翻饼批子挑到鏊子上,一两分钟工夫,就翻一次。一个个飘香的单饼就熟了,脊子擀完了,饼也烙完了,盖帘上耸立起了一萝白白的单饼,我们就兴奋的在一边看,流着口水,馋意袭来。

扁豆被我和妹妹、弟弟,都利索的摘好了,地上一片细丝。洗好了,切成了扁豆细丝。盛在了密实的大柳条筛子里,等着母亲来炒。

单饼被拿到了堂屋里的饭桌上,热气腾腾。我们眼巴巴的看着,直流口水。我刷好了黑黑的炒菜的铁锅,抓着两个铁耳朵,蹲在了灶屋外边的小泥灶上。

我烧上了火,母亲擀完了饼,奶奶熄灭了鏊子下的火。母亲来炒菜,肥肉炼锅,油香四溅。放上了葱花,倒入扁豆丝。一阵油爆,炉火旺盛,连续翻炒,喷香的扁豆丝端上了桌。

奶奶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母亲也兴奋,我们欢快的象要跳起来。迫不及待的拿起一张白白的擀单饼,筷子起落,摊开饼,卷上那馋人的扁豆丝,喜滋滋的吃起来。舒舒服服的享用一顿,欢声笑语动听在故乡的小院。

可口的扁豆丝,喷香的手擀饼,承载着童年的梦幻,饱含着老人的期盼,永远飘香在故乡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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