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纪强
小时候,家乡有一个果园。老人们叫它后园子,什么梨树、枣树、桃树、杏树、苹果树、杨槐树、花椒树应有尽有,也有几棵老掉牙的柿子树。年年期盼吃柿子是我们最高兴的,如同那康浪河的流水,是生活中少不了的特色。
每年春天,刚刚度过漫长冬季的果园,一片萧条。没有一点绿色的生机勃勃的影子,空落落的枝茬,在风中摇摆。干枯的衰草在树下一片,偶尔还能看到树上跳跃的小鸟。
春暖花开的日子,一天天来临了。我们高兴的跳起来了,在希望中迎来送往了果树的花开花落,品尝到了那一年一度的解馋的杏、梨、桃、苹果。
到了秋天,柿子树上果实累累的时候,黄黄的柿子压的枝条颤悠悠的。我们眼巴巴的瞅着果园里的柿子树,盼望着分柿子的哨子声。
哨子尖利的响起来了,男女老少眉飞色舞,如同热闹的海洋。提着提篮,吆喝着,如水流向村北的果园,在栅栏门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分到后,小孩子们手里拿着柿子,笑滋滋的,一路走着,挎着篮子,一边选个大的成熟的柿子,黄黄的,掰开,软软的,不带扒皮,就美味扑鼻了。还没有到家,就吃下去好几个。熟透的,甜滋滋的,绵软可口。还没有熟透的,涩的难受,满嘴巴苦涩味道。
熟了的柿子,奶奶等老人就给全家人分分,解解馋。那没有熟的,有的还正青的,奶奶就有她的一套延续千年的催熟的办法。麦收后,家家都有麦穰垛,奶奶就把生柿子,藏进了麦垛里。少则半月,长则一月,过后,柿子捂熟了。全家人又是乐滋滋的品尝一番。
小时候的我们小孩子,只要知道了奶奶藏匿柿子的麦垛。不待柿子熟,就一天去偷看好几遍。估计快到熟的日子了,奶奶去取柿子,一看,柿子没有几个了。奶奶就骂野狐狸和黄鼠狼子拉走了。偷吃的我们,在背后抿着嘴笑,任凭奶奶埋怨,我们也不承认,想来可笑。
柿子吃完了,我们眼巴巴地期待过年。无论年景好歹,奶奶等老人就提前买下过年用的柿饼。我们也馋得难受,央求奶奶提前给赏点吃。经不住兄妹四人的央求,奶奶就破例给我们吃一两个。兴奋的拿过来圆的、扁的、沾着白色面的柿饼,吃的欢实。
赏几个吃,快乐一阵子,过不了几天,嘴又馋了。再央求是不可能的了,又不能把过年的东西吃完。奶奶锁在柜子里、龛子里,我们是望眼欲穿,也没有办法,只能期待年快快来。
去年,随后窗的朋友们去博山西厢采风,又见到了多年没有见到的柿子。汽车蜿蜒盘旋在大山之间,朋友有几首诗歌写出了意境。域城山路巅,曲回如龙盘。上坡人欲倒,下坡身空悬。车行过博山,窗外山连山。身左涧无底,身右峰刺天。不是身临其境,难以有此体会。
车辆穿行在山间,来回盘旋。到了石门村前,极目远眺,高山叠翠,枫叶一片,层林尽染。扶摇直上,感慨万千。禁不住吟诗两首。《山景》:群峰环抱石门山,晨雾缭绕化云烟。一帘甘泉若隐现,漫山枫叶红透天。《赏红叶》:层林尽染透天地,薄雾轻飘一夜霜。问君哪得闲如许,把酒南向诉情殇。
一路交谈,一路赏心悦目。踏着青石路,奋力前行。山如刀削,深渊目旋。到了村边,石井、石屋、石沟、石道,古朴壮观。即兴作诗两首:《古井》:青石台阶垣上升,圆台身下一古井。手把橹轳探身望,一片身影明镜中。《石屋》:青石堆砌严丝缝,冬暖夏凉有情钟。延延天长地久日,叮咚清泉侧面生。
中午,吃在西厢。把酒言欢,美味可口。品尝了山村特色的酸煎饼、炖山鸡、山鸡蛋、金蝉、蚂蚱,其乐融融。美景美味,目不暇接,馋涎欲滴,流连忘返。
酒足饭饱,下起了蒙蒙细雨,开始了穿越。穿梭在山间,见到了已经熟透仍悬挂在悬崖绝壁枝头的红柿,激动万分。兴致勃勃,赋诗三首。《秋游》:金秋十月驰向南,石门山上去秋闲。羊肠小道蜿蜒断,一片胜景在山巅。《山景》:林木葱葱缀大山,悬崖峭壁两面悬。诗路风光全游遍,叶落红柿挂枝间。《石门山》:石门山前好风光,颗颗枫树诉衷肠。风吹枝动簌簌响,漫山红叶满枝霜。虽不押韵,缺乏格律,也是真情的流露。
采着一束束红叶,映着激动的笑脸。穿越结束时,快到终点镇门峪。惊喜的在悬崖峭壁间,捡拾到了一个熟透的红黄的柿子,高兴的塞进嘴里,兴奋到了极点。
乡野漫步柿子香啊,那甜甜的柿子永远的留在了童年的记忆里,回味一番,片片兴奋,丝丝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