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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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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0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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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孙情深话也长

文/王纪强

隔代亲,这是一个漫长的话题。那一股股亲情,如汩汩清泉,滋润我的人生。

奶奶与我们的感情简直是难以用语言描述,隔代亲这词在农村流行了多年。说的就是祖孙之间的感情,回响起来奶奶的音容笑貌又显现在眼前,想来是如此的熟悉和甘甜。

每到春天,我们到冰雪消融的河面上玩耍,奶奶听说后,担心得不得了,拄着拐杖气喘嘘嘘地赶到河边规劝我们.怕我们掉进河里淹着、被冷水冻着。我们却听不进去,怕奶奶撵我们回家,不是麻利地爬上树,就是快速躲藏在河岸的干草丛里,任凭奶奶喊叫,也不答应,也不下来。直到玩够了才回家,奶奶都要训斥一番,叨叨说水火无情,我们却当时说好话,过后依然如故、我行我素。

在我小时候的农村,大人做饭,小孩子们烧火是司空见惯的事。拾柴禾是隔三差五的活计,夏天好办,麦收过后,家家的麦穰晒得干干的、剁垛得高高的,直到过秋的柴禾足够烧用的。往家运麦穰是奶奶与母亲常做的,我们小孩子帮忙用板车拉回来。秋天过后,玉米秸就被拉回了家,在门口外剁一个大柴垛,应付日常一日三餐的烧火。有时候,我们会随着母亲到地里耪些玉米茬,做柴烧。冬天难办些,一年的柴禾基本烧完了,我们就跟着奶奶到草木凋零的坡里,拔些干草,直到苇筐盛满了,才挑回家,往返多次。下雪后,我们就到河边的树下或树上捡拾或掰些干树条,捆扎得整齐有序,奶奶总笑眯眯得夸奖一番。有时拿着耙子到河滩里镂些半干不湿的苇叶。

有一次,做饭烧火,连续几天阴雨绵绵,柴禾都湿呼呼的,点了几次不着,火柴用了一大盒,只见烟不见火,气得我不得了,奶奶做的玉米糊饼子还等着上锅,来催促了好多次。我爆跳如雷,气得摔手罢工了。还愤怒得把奶奶亲手供奉的灶王爷揭下来扔进了灶膛。我撩挑子出去玩去了,奶奶却笱偻着身子,从半湿的柴草中找些可怜的干些的柴禾忍受着刺鼻的烟雾烧火、呛得眼泪不断。事后奶奶看到了灶王爷不见了,急得不得了。追问一番,我又不承认,没有办法只好再请一个。奶奶说,把上天言好事的一家之主丢了,是大逆不道的大事。我们嘻嘻哈哈,也不去管她,奶奶在灶屋里不断祷告是自己的错。

小时候,家庭条件不好,零花钱寥寥无几,吃得也不好。油水虽少,但四季的水果蔬菜是非常丰富的。适逢过年是我们盼望的日子,当家作主的奶奶总要给母亲些钱让她赶集给我们添件新衣服、买几挂鞭炮,我们也喜滋滋的。

盛夏季节,酷暑难熬,奶奶都早早地给我们放好了蚊帐,晚上起来给我们扇一扇。

遇到有点好吃的,无非是平时常见的难以日日吃到的糖果、饼干、桃酥等吃食,奶奶大都给我们分吃了,自己舍不得吃,经不住我们劝,她就吃上一点,说:打打馋虫就行了。

冬天到了,寒风怒吼,雪天多了起来。小时候闲暇的我们,在家听奶奶讲古,多数是“杀瘩子”等老故事,有时讲“牛郎织女天仙配”的故事,晚上村里放电影她就拿着板凳带我们去看。邻村放电影,因路远道滑,她就不让我们去看,我们就和她生气。

雪天,我们住的大院一片银装素裹,麦秸盖顶的土屋一片雪白,天井被覆盖。屋檐下的冰挂长长的、晶莹透亮,冒着丝丝寒气。屋外的鸡也躲进了鸡窝,四周一片沉寂。觅食的麻雀在雪地里、屋脊、屋檐上飞来跳去,找到一点食物就争夺一番。留下了许多爪印。奶奶就教我们抓麻雀,先将院子里的地扫出一小块,然后拿来一个柳条筛子,用一根绳子拴起木棍,撑起筛子,地上放上些麦粒、谷粒,将绳子步好,远远的观看,觅食的麻雀不久就发现了美味。一个个的飞下来,到筛子下马抢粮食吃。奶奶一个手势,我们心领神会,及时拉下绳子、放下筛子。能逮住十几只麻雀,奶奶高兴得不得了。抓住麻雀,杀掉剥皮,连肉带骨,一并垛碎,加油、放盐炒熟,当咸菜吃,奶奶叫“宱”。是下饭的好菜肴,能吸引人多吃几个窝头,多喝几碗粥。

有时候,我们就到树上摸鸟窝,到小河里抓鱼,到井边抓蛇,奶奶都担心一番。秋天奶奶带我们去野地里抓玛蚱,大的好抓,扑一下,抓一个,一会工夫就用毛油草串了一大串,我们高兴地大喊起来。最难抓的是小玛蚱,个子小,不等抓,它就飞,一会儿就蹦远了,有时钻到草丛里,看不见了。难得抓住几个,我们最乐意抓的还是大的,拿着十几根串起来的毛油草的玛蚱,一路上蹦跳着回家了。回家后奶奶用盐淹一下,做饭时,炒一下,美味可口,令我们饱餐一顿。

如今常带儿子回家,父亲母亲也是竭尽所有看待孙子,看着高兴的父母和欢蹦乱跳的孩子,我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以前,想起奶奶与我们在一起的快乐的日子。隔代亲,细细回味,如此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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