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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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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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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浓郁的锅台

文/王纪强

亲情,是故乡的字眼,那浓郁的锅台,也是南王家乡的特色。一盘土炕,一个锅台,那也是岁月的印记啊。

我是个土生土长的庄稼孩子,离开农村23年了,农村的生活还如此熟悉,熟稔的恰似我那几十年难改的乡音。不知道怎么的,记忆中老是浮现出农村中的那些人、那些事,自然念念不忘这老家的锅台。

奶奶盘没盘过锅台,我没有印象。毕竟是对奶奶的记忆深刻,彼此相处也就是短短的十年光景。而在这十年里,自打我六岁记事起,锅台是祖祖辈辈一大家子的印记。那是乡俗的标记,如同烙印深刻的烙在了我的脑海里。

奶奶与母亲曾语重心长的不止一次教导我不要“隔着锅台上炕”-----做梦娶媳妇,是异想天开的事。我曾较过真,无论我怎么努力,倘若从地下隔着锅台跳上炕头的话,要飞跃锅台还真不容易。我努力了多次,竟然无可奈何。这句话还有另一个讲究,那就是结婚有个先后次序,哥哥没有娶媳妇,弟弟捷足先登,这在老习俗中是本末倒置的事。姐姐未出嫁,妹妹先结婚也是不行的。

锅台多在饭屋,也就是庄稼人的厨房。布局都差不多,靠左边一个锅台,锅台连着一小盘炕头。锅台上坐着一口大铁锅。左边靠墙壁是风箱,锅台下是灶门及烟道蜿蜒到外边。农村人不怎么讲究,都是泥做的。锅台窄窄的,几乎放不下一个粗碗。烧柴草的灶叫阔络头。

无论是蒸馒头,做粥,都离不开大锅。农村做饭都是烧柴草的,自然离不开草木灰。草木灰除去垫栏之外,用处最多的就是下土豆母子了。童年时代的我,都少不了干力所能及的活。为此我常被奶奶、母亲支使去烧火。弄柴草,也是我童年常干的活。自己的家什自己用着方便,而常烧火的人自然知道什么柴禾好烧。最烦躁的就是阴雨连绵不断的天,潮湿的柴草是难以着的,烟雾弥漫是在所难免的。为此我为烧火,不知与奶奶斗了多少气。

老人对孩子们的分工也是按照生活惯例支使的,喂猪喂养的仔细就去喂猪。那盘柴禾垛盘的好,就派大用场。而我从小被乡亲们美之为“会过日子”。这拾柴禾,烧火的差事是非我莫属的。天长日久,就与锅台成了搭档。掏烟道,扫草木灰,修风箱,小小不然的活都是我干的。

最得意的就是家里做好吃的,烧活也买力,包大蒸包,下下包子,做菜豆腐,蒸干粮。奶奶与母亲是有分工的,我自然烧火。最美的时刻是锅里的饭熟的泛出袅袅香味的时候,孩子们是眼巴巴的瞅。水饺自然是在锅台上放碗,用柳条笊篱舀的满满的。一人逮一尖碗,喜不自禁的风卷残云。

老临淄人很讲究,家里来客(KEI),只有父亲有资格坐陪。我们总是与奶奶、母亲一起在饭屋里挨着锅台,吃粗糙的饭食。老婆、孩子、热炕头,外带一头牛是庄稼人美好生活的理想。孩子们小,老人就期盼“等再过几年,孩子就够着锅台了”,能够着锅台也成为庄稼孩子的梦想。

冬天在饭屋里喝粥是老家的传统,奶奶就坐在热炕头上。我们围着热气腾腾的锅台。一家人端着装满热粥的碗,手里掐着干粮。喝粥,奶奶也是老法子。边喝边转着碗,粥烫,也暖着手。嘘嘘吹着气,是一举多得。

大锅炒菜是东北人的讲究,童年时代油水少,庄稼人炒菜都是自盘一个小阔络头。无论是大锅台,还是小泥灶。农村人都叫阔络头,严格区分下锅台是灶上边的部分,顾名思义叫台面。锅下的烧柴的部位才叫阔络头。而锅台、阔络、风箱、烟道、炕头都是泥灶的一部分,母亲盘大灶颇费功夫。推土和泥,搀杂上细麦穰。盘大灶,少不了用砖。而炒菜的小灶呢,母亲是和好了泥。用手抿,自己随心所欲照心里的谱做灶。感觉很象鸡鸭的笨拙样,不过会盘灶的盘的好使,那不会盘的人盘出的灶,烧火人就难为了。母亲盘的灶不是最高水平,也算个中等。

亲情浓郁的锅台,让我想起来好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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