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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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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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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菜的沃土,故乡

文/王纪强

离开故乡35年了,还时常想起故乡。那春季里,生机勃勃的田野沟壑,一如我此时的心绪。温馨不忘是故乡,恰似我童年的一往情深。

老家得田野、沟壑简直是野菜得故乡,蚂蚱菜、婆婆丁、苦菜、荠菜、苋菜、曲菜、酸抑红、野蒜、涝另菜、苜蓿菜、水芹菜、燕饭苗、刺儿菜、车轱辘圆、仁心菜等等,小时候那野菜得名字是记得清清楚楚的,有的野菜如今就淡忘了。

在老家一住就是十五年,野菜陪伴我度过了那苦难的岁月。吃腻了粗粮,惟独吃不够的是那些普普通通的野菜。庄稼孩子爱野菜,那是无与伦比的。不点大的孩子,春暖花开的时候,就挎着提篮,腰别小镰刀兴致勃勃的去了田野沟壑。

你说庄户人的孩子,哪个不是野地里疯玩大的。野菜的名字是滚瓜烂熟的,熟悉的如同喊小伙伴的乳名。春风一吹,下过几场小雨,最早去剜的争先恐后蹿出地皮的苦菜、荠菜。漫山遍野,沟壑河汊,到处都是。什么样的野菜嫩,孩子们是最明了的。

剜野菜,这样的小活,太不起眼,大人们是没有闲功夫剜的。反正孩子也闲不住,玩的同时,剜点野菜,简直是一举两得。不用抢地盘,你就是剜个十天半月也剜不完,那是地地道道的绿色食品。孩子们是青睐的,也乐意去干。

碧绿的荠菜剜满了大提篮,孩子们在野地里玩够了。乏味了,到小河边,放下提篮,操起镰刀,猴子似的溜上了柳树。沿弯曲的河岸是数不清的成行的柳树,那柳芽嫩的像小鸡崽的爪,非常诱人。孩子们争先恐后的折下自己中意的嫩枝。在河水中泡一枝烟的功夫,那柳骨就被灵巧的孩子们拖了出来。一巴掌长的柳皮,镰刀掐头去尾,一个响亮的柳哨就抑扬顿挫的响起来。动听而悦耳,连小鸟都被吸引而来。

孩子们玩够了,累了,肚子叫起来,就三三两两回家了。老人们就喊孩子择荠菜,择好了,做什么好吃的,奶奶、母亲等巧妇们是早就琢磨好的。最得意的当然是油煎的,油炸的就是奢侈的了。油煎的荠菜鸡蛋饼,临淄农村人叫面糊。那可是童年时代难得的美味,面食是最受欢迎的。何况是新鲜野菜的,菜嫩的不得了,再说又加了鸡蛋,油炸的黄黄的。闻见扑鼻而来的味道,孩子们就按捺不住馋涎了。

当然这样的美味是不能当顿饭吃的,也就当了菜肴。窝头就着,煎饼卷着,那个香啊。

童年时代,嫩荠菜是很舍不得包饺子的。割肉简直是异想天开,油又不够用,白面也是奢侈品。这样的好吃食是异想天开的,直到进了城,生活条件好了,母亲才包了荠菜饺子,不吃个“撑死驴”,孩子们是不罢休的。

不过再有个荠菜大蒸包,即使没有肉,多点上点猪油,有葱花、盐等调味,孩子们也欣喜若狂,欢蹦乱跳的如同过年。老人也赞不绝口,用奶奶的话说,就是一年一回的鲜货。虽然日子捉襟见肘,老人会做,也是难得的。

庄稼人关于荠菜的做法还有很多,比如荠菜咸窝头、荠菜小豆腐、荠菜菜饼,都是难得的美味。炸荠菜,也就是临淄老人司空见惯的热水烫,烫的目的是去去土腥味,做荠菜小豆腐、荠菜菜饼都是一举两得。老人们度过了灾荒岁月,也特会吃荠菜,菜的哪部分最好吃,是心中有数的。

奶奶做的菜豆腐是大多放了豆面的,孩子们狼吞虎咽,不过奶奶或母亲做的菜耙拉也很受孩子们欢迎。菜耙拉是掺杂了面的,你瞅见心就痒,你说碧绿的菜上面点缀着白雪花般的面星,不吊你的胃口才怪。文雅的孩子,用筷子夹,那些不文雅的孩子,就直接用手抓,刚出锅的烫手,孩子们迫不及待的按进嘴里,是左手换右手,顷刻之间就下了肚,那股眉飞色舞劲是简直是难以置信。

在如今孩子的心目中,那不是啥好东西,何苦抢食呢?不是身临其境,砸死我也不信。又香又有盐味,很可口。菜豆腐呢,刚出锅的,来吃两三大碗,很过瘾。就是连吃三天也不烦,母亲呢,不失时机的来次炒菜豆腐,变变口味,那是当菜也行,当饭也可,就更过瘾了。

刚摊出的软煎饼,赶好不如赶巧,卷上炒好的菜豆腐,那香汁顺着煎饼筒溢出,孩子们生怕浪费这些营养高的汁,旁若无人的顺嘴接着,吮吸五次三番,再随手将底部一卷,再放心的吃上边的。那种贪得无厌劲头是难以形容的,不过,吃家常便饭就是再饿渴,老人们是不去指责你的吃相的。为什么,又没有客来,也不是在宴席面上,孩子们的贪婪也就肆无忌惮,甚至是原形毕露。

阳春三月,荠菜青青,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童年,野菜果腹的日子,心河也泛起了快乐的浪花。再去踏青好吗?顺便去重温一下记忆中野菜的清香。

野菜啊,想忘记你,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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