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车队的老娘们
小车队几个爱闹的老娘们把事情闹大了。
尽管这件事情被再三嘱咐不许走漏风声,但还是被传了出去,而且被添枝加叶,传得沸沸扬扬。
像牲口一样钻进车辕子里,把拉车的皮带套在自己的肩上,用手捋一下散乱的头发,哈下腰,咬紧牙,双手握紧车辕子,随着短暂低沉女性“嗨”的一声叹息,车辕子缓缓抬起,身体拼命的前倾,前腿弓,后腿蹬,像马车一样,拉满货物的人力车缓缓而动。
大街小巷的沙石路上拉着货物的手推车,一个接着一个接踵而来,车辕子里拼命前倾的身体,拉车的绳套像运行中皮带轮里的皮带一般,深深的镶嵌在肩膀中,死死握着车辕子的手臂奋力的掌握着手推车的平衡与方向,拉车的妇女迈着与纤夫一样的艰难而沉重脚步前行。
这不是电影里的镜头,而是我青少年时期小城里非常普通的景象,我的街坊邻居就有好几位大婶大娘干这个活的,尽管有的人看上去羸弱不堪。
这个人类历史上最原始的运输工具,伴随着我的童年一起长大,那个时候人口多的家庭几乎都有手推车。记得父亲在铁路电务段要了两根电线杆子上面的横木,虽然上面有几个上螺栓用贯通的小窟窿,但是柞木属于硬杂木,非常的结实,用它来做两个车辕子再合适不过了。家里买来了一付车轱辘,求木匠给打了一个车棚,这样我家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子借手推车了。
那时候的手推车是人们的主要运输工具,小到买粮,买菜,拉柴火用它,大到拉土、脱坯、盖房子也离不开它,甚至我们搬家,几趟手推车便搞定。
有些人口多的家庭在郊外开垦了自留地种些粮食与蔬菜,全仗手推车的运输得以完成,手推车从自留地里拉回了土豆,拉回了白菜,也拉回了补充口粮的苞米。俗话说:“三春不如一秋忙”,每到秋天的时候,大街小巷更是手推车的世界,手推车拉回了秋菜,拉回了引煤火的木头板子,拉回了冬季的取暖煤。手推车拉回了春天,拉回了秋天,也拉回了四季。
那时候的手推车不仅仅是私家车,也是公家的主要运输工具,县城的运输队主要以马车和手推车为主。我所知道的是地方和铁路两个规模比较大的小车队。小城里很多居民生活用品都是手推车拉来送去的,不仅如此,一些小型企业的原料与成品也是通过手推车的运输来完成的。
拉车的妇女脖子上都围条脏兮兮的毛巾,这条毛巾不仅仅用来擦汗,也可以当垫肩使用。每个车辕子上都系个兜子,有的是帆布兜子,有的是棉布做的,有的是破旧的书包,花花绿绿什么样的都有,其用途相当于现在逛街的妇女的挎包,可是她们的布兜子里仅仅是最简单几块干粮与水还有女人的必备品,还有很多妇女的兜子里放着没纳完的鞋底子,没织完的毛衣,她们在没事的时候,一边等活一边接着做针线活。
对于有些人来讲,这个兜子还隐藏着一个重要的功能,那就是运送货物方便时可以“捡”点什么。
手推车上通常都会备有两长两短四块木板,两块长木板的两端都有凹槽,需要拉散装货时,两块长的木板分别放在手推车内档板的两侧,而两块短木板一前一后插在凹槽里,这样手推车立刻变成了一个敞篷的箱式手推车,可以装一些散货,不用时就把这些木板戳在小车队的院子里。
每台手推车都备有一把大铁锹,小车队的妇女不仅仅是拉车。装车、卸车都是她们自己的活。大板锹平时与车厢板放在一起,当启用车厢板的时候,大板锹也有用武之地了。
秋季是个繁忙的季节,拉煤的时候,她们用不了几分钟就将四块木板安装成一个简易的车厢,大板锹上下挥舞,一会便把小车装满了,装完车再拉车及卸车,一天下来她们又都变成了煤黑子。
运输原木的时候,特别是成材的大原木,远远看上去,只看到原木在路上移动,却看不见人,走近了才看到,人在车辕子中很狭小的地方一手把住车辕子,一手把住原木,肩上拉车的绳套如缆绳一般绷直着。如果是更大的一棵原木,她们便不再握着车辕子了,而是直接把着原木前行。
北方的冬天是特别难熬的日子,拉小车的妇女们也迎来了她们最艰难的时期。最令她们头痛的是穿衣服,穿少了一会就被刺骨的寒风冻透,穿多了一会便大汗淋漓,浑身湿漉漉的,根本就没法干活不说,稍微停一会潮湿的汗就会变成寒湿的霜,冻得人直打冷战。
所以她们的装束比较奇特,脚上一般都是大头鞋或者是胶皮捂了(东北方言,指棉胶鞋),这两种鞋保温好还防滑。上衣倒是好办,干活时把棉大衣一脱,只穿件旧毛衣或秋衣即可。最没办法的就是裤子了,为了解决这个难题,有的妇女学着车老板子的装束,自己动手缝制了一个羊皮筒子,没活的时候套在腿上,拉车的时候解下来,还有的干脆穿一个棉的军大衣,不干活的时候穿起来上下身都裹住了,干活的时候一脱,扔在车上倒也方便。
三九天拉车出汗是必然的,汗很快就透过了单薄的衣服变成了霜,一个个“霜人”拉着小车在冰雪路上蹒跚而行。她们最怕的是下小雪,本来冰雪路面就很滑,再撒上小米粒子一样的小雪,如同玻璃面上抹上了一层润滑油一般,稍不注意就会滑倒。行人到此都战战兢兢。这便是她们的一道道鬼门关。拉车的时候很容易滑倒,一旦摔倒,沉重的车辕子砸在坚硬的地上,瞬间的冲击力很大,如果胳膊腿被砸在下面很容易受伤,所以她们每一步都万分小心,如履薄冰。
有一幕当时看起来没什么感觉,现在想起来却頻觉揪心,小车队里有的手推车在车辕子外面还要有一个绳套,不用的时候系在车上,在学校放寒假的时候,常常有小孩来解下车辕子外面的绳套帮助母亲拉车,有的是男孩,有的是女孩,有大一点的,也有小一点的,因为是这是又脏又累的活,所以孩子与母亲穿的都是破旧的棉服拉车。
母亲怕孩子累着,拼命的绷直了肩膀上的绳索,那破旧肮脏的绳套深深的嵌进了母亲的肩膀里,也深深的刺痛了孩子的心,所以孩子为了减轻母亲的劳累,也拼命的拉着外套,满载货物的手推车便轻快的跑了起来。
“嘚,嘚,嘚”一阵马蹄声追了过来,穿着像个麻袋似的车老板子坐在拉满货物的马车上得意的摇晃着鞭子,一付居高临下的眼神不屑看着一台台步履维艰的手推车。马车徐徐驶过,驾辕的母马鼻中打出了一个响啼,不停上下晃荡的马头喷出了一股股的白气,而牠的小马驹披着霜花则在其左右一会前一会后的撒着欢,驾辕的母马时不时的听着、看着、嗅着牠的孩子,显示出一付心满意足的样子。
当时我还不懂,为什么小马驹不像人一样帮母亲拉套呢,后来才知道,未成年的马驹是不能上套的,容易累伤了。
可是那些拼命帮着母亲拉车的孩子们就不能累伤了吗?
我在铁路小集体装卸队干过两年的活,装卸队与小车队都是社会最底层的劳动者,这些人干着社会上最繁重的体力活,他们豪放与粗野并存,义气与野蛮相加,男人与女人在越艰苦的环境里其性别差异就越小。
黄色笑话,俏皮嗑,骂人的话大都是车老板子、装卸工或者是小车队的老娘们嘴里出来的。铁路货物处小车队的妇女和铁路装卸工一样,很多人都有外号,而且都含有隐晦的内容。在没有活的时候她们也和装卸队的老爷们一样的闹,骂起人来一套一套的,都不带重复的,并且黄的不能再黄了,打起仗来在地上叽里咕噜的滚来滚去,丝毫不比男人逊色。
小车队的队长是这里唯一的男性,姓郭,中等个子,微胖,皮肤灰白,眼睛特别小,而且总是眯缝着着,走路慢慢腾腾的,说话也慢声细语的像个娘们。可是不知道谁给他起个外号叫郭大卵子。老郭整天领着老娘们干活,和一些人闹惯了,几乎是不骂人不说话。
奇怪的是即便如此,老郭特别有女人缘。
老郭这个外号男人没人敢当面叫,都是背地里叫,但是小车队几个爱闹的老娘们当面叫他的外号时他也不急眼,往往是借题发挥,一脸淫意的眯缝着小眼睛“你咋知道呢,用过?”。
更奇怪的是他整天和这些老娘们在一起胡闹,按现在的定义就是性骚扰,但是却从来没有什么绯闻。
老郭不是谁都闹的,只和那几个爱闹的老娘们打成一片,对于那些不开玩笑不爱说话只顾拉车的那些人他从来不开玩笑。
这几个老娘们和老郭有一个潜规则,不管怎么闹,一不许急眼,二不许骂人。所谓的不许骂人就是不许国骂,不许骂对方家里人,也就是只限于打情骂俏的范围内。既然你愿意闹,无论吃亏占便宜都不能翻脸。但是这个潜规则有漏洞,闹到什么程度,什么尺度,没有界线,也没有底线。这让郭大卵子觉得有机可乘。
老娘们骂他无非是这个生的,那个养的之类的话,可是因为男女生理结构的不同,男人骂女人的话是要多少有多少,要多黄有多黄,老郭甚至还经常动手动脚的。虽然男人在骂女人时老郭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但是他只是一个人,那几个爱闹的女人虽然骂人没有优势但是人多,经常骂不过时几个人就把老郭按到地上祸害一通。
夏天活少的时候,小车队的妇女把手推车支成一排,像古代战场上的防御盾牌一般挡住阳光,她们在下面乘凉,有的掏出了针线纳鞋底子,有的躺在地上,头上枕着几个兜子闭目养神,有的没事拉家常。
小车队有一个四十左右岁叫李大片的老娘们,在女人堆里属中上等个,眼睛不太大但是嘴唇子挺大,这是装卸队的老爷们根据她的嘴唇子往下推理给起的外号,但是没人敢当面叫。李大片是这些老娘们最有号召力的一个,敢作敢为,动起手来一般的老爷们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她的嘴唇子虽然大一些但比较红润,按现在的审美观点应该是很性感的面孔,而且五官还挺端正,性格开朗,不仅爱说爱笑更爱闹。
“郭大卵子整天见着咱们就咧大彪(东北地方话:说黄色笑话没有底线),今天这个欠操了,明天那个欠日了的,咱们老娘们就是挨骂的命,骂人咱没有优势,骂不过他,让他今天摸这个,明天掐那个的,今天没事咱们收拾收拾他,给他灌奶汤子,让他尝尝是什么滋味”。李大片和几个老娘们商量准备给老郭一个教训,几个老娘们也来劲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谁不愿意看热闹呢。
有个叫张小眼的娘们去把老郭找来了,张小眼不但人长的瘦小,鼻子、眼睛、嘴连耳朵都长的小。装卸队的老爷们便认为她五官七窍没有大的地方,以此类推对人家隐私部位也进行过多次讨论,争论得脖子粗脸红的,最后赐给她这样一个外号。
小车队与装卸队同在货场内,都归货物处管辖,但距离比较远。小车队挨着东面仓库只有一间房子,南面是高高的土院墙,靠墙支着一大排手推车。
老郭不知是计,兴高采烈的来了,以为自己又可以胡闹一阵子了,他坐在几个娘们中间可兴奋了,以前都是远距离骂着玩,和她们并肩坐着机会不多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又想动手隔着衣服摸二傻子媳妇的奶子。
二傻子媳妇在小车队算是长得比较好看的老娘们,也是一个比较年轻的女人。在女人堆里属中上等个,身体不胖显得很结实,大眼睛双眼皮,而且眉毛比较黑也比较密,高鼻梁,一脸笑面,不笑不说话,只是肤色比较黑一些。这个令很多男人多看两眼的女人竟然嫁给了一个心眼不多的二傻子,这让很多男人直叹气。
二傻子媳妇是边远地区农村的姑娘,早年丧父,随母亲改嫁,16岁那年被继父强奸了,母亲与她继父闹了一阵子没什么结果,摆在她前面只有两条路,一是忍气吞声,二是报案把她继父抓起来,但是姑娘的名声也毁了,而且母女俩生活也没有着落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没有了当家的,娘俩还得颠沛流离。母亲怕女儿再受奸淫,没办法便把她送到了城里的一个亲属家,草草嫁人了事。
那时候农村姑娘嫁给城里人就得自降身价,何况被继父强奸过的姑娘就更完了。好端端的一个大姑娘竟然嫁给了一个傻子。所以有人说她纯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拍子(东北地方话,坨的意思)上了。
没几个人知道她姓什么,都习惯叫她二傻子媳妇,她似乎也认可这个称呼了,从来不反驳。说来也怪,二傻子媳妇生了两个小孩以后比当姑娘的时候长的还好看了,完全像个熟女,但是他在家里便觉得有些郁闷,反而在艰苦的小车队里却觉得很开心,她吃苦耐劳的毅力和助人为乐的生活态度与身世受到了大家的同情与喜欢。
她也是小车队里最爱闹的几个老娘们之一,有人说每次与男人闹着玩的时候她都很亢奋,好像是发泄着对家庭的不满和某种欲望似的。
的确,挑头与老郭闹的经常是她, 而且带头动手的也离不开她。有一次老郭吃了二傻子媳妇的亏了,那次他和三个老娘们撕扯在一起,被二傻子媳妇冷不丁的捏到私处,痛得他“嗷,嗷”直叫,二傻子媳妇通红的脸上亢奋中似乎隐藏着对男人的某种仇视,她问老郭服不服,不服就使劲捏,服了也不行,得管这三、四个老娘们按个叫奶奶,还得叫亲奶奶,声音小了也不行,得大点声喊,把老郭折腾得服服帖帖的。
老郭对这个事至今耿耿于怀,总想早机会报复她一下。
二傻子媳妇虽然是个聪明人,可是那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知道自己一个人势单力孤闹不过他,还不服劲,两个人撕吧不一会就被老郭给骑上了,她又想故伎重演去抓老郭的私处,只要能抓到手她就赢了,可是老郭早有防备,她的两只手被他分别在身体的两侧给狠狠的摁住,一点也动弹不得。老郭骑在她身上一脸淫笑,撅个大嘴唇子就朝她的嘴上贴了过去,二傻子媳妇的脑袋在地上像个拨浪鼓,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像一个脸谱在鸡窝里乱动,老郭的臭嘴和小鸡叨米一样,可就是对不上二傻子媳妇的嘴,每当刚要对上的时候,二傻子媳妇的嘴就像放连珠屁似的,“噗噗”的吐吐沫,吐了老郭满脸都是,眼睛都睁不开了,嘴里也是,他抬起了头,喘着粗气,往外吐着二傻子媳妇的吐沫,又一边歪着头用袖子一遍遍的擦眼睛,他不敢撒手,知道被人捏住命根子是什么滋味。
二傻子媳妇在下面很亢奋,不屈不挠的又是使劲鼓肚子又是翻身,想把他弄下去,无奈如同自由搏击一样,她被对手死死的压在下面。
老郭不但亲嘴没亲上,还被吐了一脸吐沫,除了骑在女人身上感觉不错以外没占到一点便宜,他的两只手始终用力抓住对方的手不敢松开,他知道如果让身下的老娘们抓住了他的命根子,他就死定了。他想了想,身子往后挪挪,猛的低下头,是连拱带咬的把她衣服推上面去了,露出了白花花的肚子,他贪婪在二傻子媳妇的肚子胡乱的嘬了起来,二傻子媳妇既亢奋又羞怯脸都变形了,杀猪般的嚎叫着。
突然间老郭被人拽着脖领子摔到一边去了。
原来一直在外面的大洋马听到二傻子媳妇不是好声的叫唤,跑进屋来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像抓小鸡一样把他拽到一边去了。
老郭恼羞成怒:我又没和你闹,你管得着嘛?
大洋马说:你舔人家老娘们肚子,嫌不嫌磕碜呐?
老郭气得张嘴就骂:我也没舔你……
这个“你”字的尾音还没出口,就换成了“嗷”的一声惨叫。他的手腕子被二蛮撅的变了形了,疼得乱叫。
大洋马瞪着他问:再骂?
老郭疼得脸色苍白,令一只手捂受伤的手腕子,只是恨恨的咬咬牙。
从此他们再没说过话。
大洋马是小车队力气最大的女人,天不怕地不怕,一般的老爷们不是她的对手,长得是人高马大,和张小眼长得正相反,五官长的也都比较大,并且有些男人相,所以一点女人味也没有。
有一天晚上她骑自行车在铁路中学的大墙外被截了,两个流氓拿着刀子要跟她玩玩,大洋马一听要强奸她就怒了
“我操你爹的,这是谁家的小瘪羔子,还玩玩,我看看你鸡巴长啥样”。她举起自行车边骂着边扑过去想砸那两人。那两个流氓被吓到了,没了,很快就消失在黑夜里了。
大洋马举起自行车的刹那间,看见那两个小流氓撒腿就跑,便没撒手把自行车砸过去,那时候自行车可是一般家庭最贵重四大件之一啊。
我亲眼看过有人骑新自行车的大梁怕蹭掉漆用白布条袋子缠着,还有的自行车坏了怕扩大损失宁肯扛着它走,更甚者碰上特别泥泞的路怕弄脏了自行车也扛着它走。
奇怪的是大洋马的丈夫是又瘦又小,而且就在一个货场的装卸队里上班,还是个窝囊废,在装卸队里颇受欺负。大洋马为此来闹了几回,但是一点用也没有,人们更看不起她丈夫了。没事等活的时候便拿他两口子消遣。说大洋马的丈夫张猴子要是趴在大洋马身上,就像肚皮上趴个小孩一样,大洋马要是肚皮一鼓能把他顶到棚顶上去再弹回来。
有人说大洋马个大,那玩意也一定小不了,有的说不一定,那玩意不在个大小。
大李子说,好马配好鞍,这要是给咱们黑驴配上才是门当户对呢。
黑驴瞪了他一眼:操,你们扯犊子连累我干个鸡巴,没屁搁愣嗓子,找揍是吧?
男人在恶劣的生活环境中为什么与污言秽语下流话有着不解之谜,我不知道它们之间存在着什么必然联系。我在多年的打工生涯中,感觉越是在恶劣的工作环境中,所听到的关于两性间的下流话就越多。
无独有偶,后来我两次去西藏旅行,偶然间了解到西藏那曲地区一带过去常有民间驮盐的驼队,这个驼队是清一色的男人,每年组织一次,他们以游牧的形式,赶着几十只甚至几百只的牦牛群,或者是几百只甚至上千只的羊群去几百公里甚至更远的盐场去驮盐,浩浩荡荡的驮队翻山越岭,风餐露宿来回甚至需要几个月的时间,这个驮队的生存环境可想而知,但是鲜为人知的是这个驮队的男人出了家门便开始用一种特殊的“盐语”交流,这种“盐语”也称“密语”,说白了就是污言秽语一类的下流话。
这更加印证了在恶劣的环境中男人群体与污言秽语有着某种关联性。
我想是不是男性一种原始的,本能的发泄,用污言秽语的下流话发泄对现实的不满,通过对女性进行性别侵犯的这种途径来自我安慰恢复其自信?
李大片儿一使眼色,几个老娘们一哄而上就把老郭摁倒了,他拼命的想挣脱,但是无奈被好几双天天攥车辕子异常有力的手死死摁住,动弹不得。
“挡住他眼睛,别让他看”,有人伸手就把老郭的眼睛给捂住了,几个人连哄带拽的把一个哺乳期的老娘们像抓俘虏似的给“押进”屋里,帮她解开了扣子,那娘们两只手轻轻一挤,几条细细的白色乳液刺到老郭的脸上了。
整天占便宜的老郭这次是栽大了,他让人按着额头往脸上挤奶,还没等看见人家乳房长什么样,眼睛又被捂住了,眼睛里被奶汁弄得模糊了,他一面的挤咕着塌拉的眼皮,一面拼命的晃动着脑袋躲避,他这一晃动不要紧,鼻子上,嘴上,甚至耳朵上都是奶汁。
“我……操……”,老郭嘴里刚呜哩哇啦的要骂人。
“我教你骂”。 李大片一边狠了狠实的说着,一边用脏手上去就在他脸上抹了一把。
这一把让老郭呛着了,他的肚子鼓了鼓“咳,咳”的使劲咳嗽了两声,一股唾液从嘴里冒了出来,李大片一边用手挡在他嘴上,一边皱着眉头叨咕着,“这是什么鸡巴玩熊玩意出来了”顺势又抹在了他脸上,这可倒好,吐沫、鼻涕还有眼泪连同奶汁混合再一起浆糊一般满脸都是。
李大片把手翻过来,咧着嘴,皱着眉,让大伙猜猜手掌上乳白色黏黏糊糊像什么东西,这些妇女顿时会意的大笑起来。
“像你……”,老郭又呜啦起来。
“还骂,把他嘴堵住,给他喂奶” 又一个娘们喊着。
老郭一听,赶紧咬牙闭嘴,可是这些老娘们平时给孩子灌药经验极为丰富,在两侧嘴角用力一捏,嘴唇子就像鸡屁股一样撅开了,只不过是差点没让他给咬着。奶汁在郭大卵子的嘴唇子里,牙齿外面“吱吱”的冒着泡,变形的脸像给猴子灌药一般,不知道是那只更坏的手,在老郭的腋窝一捅,只听得“咕噜”一声,郭大卵子的喉咙一收缩便咽进去一口。
老郭的表情没那么难看的了,张小眼捂着嘴“哇”的一声好悬没吐了。
“服不服?”,有一个娘们问他。
“服个鸡”,老郭说完就不动弹了,他累了,歇一会。
老郭感觉被几个老娘们摁着动弹不了并不是什么耻辱的事,况且平时自己也没少占便宜,不就是往脸上弄奶汁吗?怕什么?据说奶汁还能美容呢,所以休息片刻又狂妄的喊着:“看你们这些挨日的X娘们还有什么章程(东北方言,指能耐,办法),我就不信能把你们我鸡巴咬下来当叫叫吹”。
这是老郭经常怼这些老娘们的话,而且一怼一个准,让她们干吃哑巴亏。
几个姐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如果是男的猥亵女人的话不仅仅是花样繁多,而且深浅的尺度也大相径庭。但是还没听说女人是怎样猥亵男人的。
李大片本想今天就想给姐们出口气,没想到这家伙自持是男性就可以肆无忌惮,狂妄叫嚣,让她们束手无策,甘拜下风?
“把他裤子扒下来”,李大片把心一横,心想如果今天不把他整服了,这几个姐们以后的日子更难过了。
还是捅腋窝那只更坏的手及时捂住了老郭的嘴,使他喊不出声来,一来她想看热闹,如果他说服了,可能就没有好戏看了,其二即使不喊服了也一定是骂人的话,而且是更难听的骂人话。
这些人是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个人动手的,李大片指着其中的一个外号叫大面板的人“你平时不是说,那玩意是你睡觉的把手吗?现在怎么熊了?快动手啊”李大片边说着,边和大面板三下五除二把老郭的裤子真给扒了,尽管老郭拼命的挣扎。
这个外号叫大面板的老娘们有个典故,那还是多少年前干临时工的事情呢:夏季的一个清早,建筑公司四大队的职工食堂就炸开锅了。
在面案上干活的一个女工感觉这个面案有些异常,因为昨天着急下班回家面案没有清扫,本来想着今天早晨再好好清理一番,可是面板表面很明显与昨天走时不一样了,她府下身仔细一看不免大吃一惊,随既满脸通红。
她手里拿着抹布,怔怔的看了半天,几次跃跃欲试想把面案上的印迹擦掉,最终还是把食堂主任给找来了。大家看到这个女工把主任找来了在面板指指点点有些奇怪,便围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有的人眼尖,一眼就看出了门道,比床还大的面案上,中间有一个很明显的屁股印,虽然印迹重重叠叠,一点地方还被抹布胡乱的擦几下,但是屁股的轮廓相当清晰。有捂着脸笑的,有人愤怒的骂着,面案周围顿时开了锅了。
建筑公司保卫股的人开始内部破案,事情很快就水落石出,原来食堂的管理员跟一个女的临时工吹嘘说他上面有人能帮她转正。当然是有前提的,因为实在没有地方就被管理员摸黑领到了食堂做面食的大案板上了。后来这个女青年不仅被解雇了,还带了个大面板的外号回来。
人与动物的区别,暴露隐私便是其中之一。人类的隐私有两种,一种是私处,一种是比私处更隐秘的更不容易被发现的灵魂深处的隐私,即使是日夜厮守在一起的夫妻也未必知道。人体器官上的隐私,主动裸体与被迫曝光,爱抚与猥亵虽然只是几个字只差,但却是天壤之别。
老郭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帮老娘们竟敢扒掉他的裤子,而且真的扒了。他脑袋“轰”的一声,随即一片空白,仿佛化作了一片云彩,顷刻间被炎炎烈日给融化了。
他像万般无奈被强暴的女人一样被死死的摁着。顷刻间老郭的心理发生了变化,他体验了被强暴般的感受,女性生命的呐喊,绝望与愤怒。
他发誓自己绝不会再如此的报复她们,即使有那样的机会和条件。他仿佛替那些强暴女人的男人们赎罪一样任人摆布,不再挣扎。
李大片看着郭大卵子的那玩意有点大失所望,“谁瞎给起的外号啊,这也不名副其实呀”。
李大片再三告诫大伙这件事千万不要传出去,如果传出去了对谁也不好,有损于小车队的名声。
尽管大家起誓发愿的说一定要保密,但是这件事情还是被传出去了,而且传得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