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牧牧

高建文

2023-8-18

昨晚一夜没睡好，醒了好几次，听到一点点动静就起来看看，我们家的牧牧回来了没有。直到今天早上，看到盆子里的食物一点没动，就知道牧牧出事了。

牧牧是我们家的狗，因为长得像边牧，外孙女给它起名：牧牧。

牧牧是朋友老路哥在今年正月十六那天送来的。他看到人家里的大狗品种好，花了三百块钱请了主人客，要了人家这只小狗，给我们送了来。

刚来的时候，牧牧也就出生一个来月。皮毛主白有黑花，很漂亮；毛茸茸肉乎乎胖的滚圆，特别好玩。喂它的时候，故意把食物放的远着点，发挥它喜爱嗅闻的特性，让它去找。找到后，就歘歘的吃掉，然后摇着尾巴向你示好，再后就摇摆着回舒适的小窝睡觉去了。

相比早来的鸡和猫，牧牧来得晚且小，没有拔尖的能力，暂时安定。

慢慢地，随着时间的推移，个头大了，本事也大了，再加上它看家护院干工作，主人偏爱于它，它就开始欺负鸡和猫。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先说说鸡。鸡是吃玉米和菜叶，和它吃的不一路。可它看到鸡吃食的时候，就跑过去，用爪子压着鸡的身体，不让鸡吃，要不就是咬着鸡的大腿，把鸡拖走，吓得鸡就装死不动。为这，我没少拿棍子教训它。突然有一天，它们的关系改善了，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我们就拾不着鸡蛋了。打那以后，牧牧每天到时候瞅着鸡在哪里下蛋，我们不如它有空，抢不过它就放弃了。都说笨鸡蛋营养价值高，它平均五天吃三个，皮毛油光铮亮，一看就很舒坦。

再说说猫。牧牧和猫吃同样的东西，盆里放上食物，它得先吃，让猫看着，否则，它就嗷嗷的训猫，猫一动不动等着，很是可怜。有时候，我想把它引开一会，可它跟着我走到一半就返回来，主要是担心猫在它离开的时候偷吃，不放心啊！你看，它多聪明啊！没办法，我们只好将食物分开，在旁边守着，等猫吃饱再离开，找点公平合理。

现在，牧牧没了，上午先在院子里找尸体。

偷狗人撒的药又香又甜，狗闻着味很快就找过去，越吃越爱吃，吃了以后，过会就开始难受。可再难受，也支撑着回到院子里，难受得找角落钻，死在墙根底下，死在树下草丛里，死在排水沟里，总之，都要死在家里。

院子里找遍了，没有牧牧的影，我就想起几年前喂养的小闹闹。

那一天，小闹闹在大门口公路边上，从南面过来一辆面包车，放慢速度，突然，闹闹摔倒，栽到路边的大沟里，车上下来二个人，提上闹闹就开车走了，整个过程不足三分钟，这是我过后调出监控看到的。

我们的心情沉重极了，想象着牧牧可能遭遇的情况……

我们的牧牧，在完成本职工作之余，还给我们带来了很多乐趣。

早晨一起来，它两只前爪趴在玻璃上往厦檐里看着你，等着你开门到院子里和它玩玩，特别是每次出去回来的时候，它就非常高兴地奔向你，扑上来，抱你的腿，还跳着试图搂你的腰，再就是到处闻闻，舔你的脚。尽管每天的干净衣服都会被它弄上土，也不真急，顶多假装着训它几句。

动物其实都有灵性，《增广贤文》有“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的记载，狗狗也是通人性，是忠臣。

记得有一部美国电影，描述了这样一件事情：有一公司高管下班开车回家，途中出了事故身亡，转世成了一只流浪狗。虽然不会说话，可心里是明白的，它要找到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中间被收容所的人逮了去，就千方百计逃出来。终于有一天，在街上它看到了她们，旁边还有他原来的同事，它非常激动还有点愤怒，追随着到了她们的新家，趴在玻璃上，望着里面，眼里充满了痛苦的泪水，妻子当时非常奇怪，为什么这只狗跟着自己家来，撵它不走还非要进屋？突然，妻子在狗的眼睛里看到了丈夫深情的目光，又惊又喜，上前将狗拥入怀中……

这时，厦檐外面传来猫喵喵的叫声，还有鸡的扑棱声……

我想，它们或许和我一样，考虑同一个问题：牧牧，你去了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