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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妙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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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8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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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语有言:“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从此语便可洞察到母亲的一双手蕴含着对儿女多少的深情厚意。

       然而遗憾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有多久没好好触摸过那一双一把屎一把尿把我们拉扯大的手。

       是我们已长大,翅膀硬了,所以再也无需对母亲那双手顾盼犹怜了吗?是这个物欲横流,人心浮躁的社会使我们可以堂而皇之地淡漠亲情吗?不是的,是我们的粗心、无心才让时光老人有可乘之机在那双手上刻下斑驳的伤痕。

       犹记得大学的一个周末,我偷偷跑回家,到家时,母亲仍未起床,我便似小时候那般静静地躺在身旁,细细地打量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我一直都知道岁月不会怜惜任何人,当新一辈长大成人,便是老一辈的没落。当目光打量到那双布满各式不一的黄斑,青筋似一条条染了色的蚯蚓弓着腰横跨在上面,轻轻一摸便有一阵刺感的手时,泪水便在不知不觉中模糊了双眼,喉咙似有一根木头在那模亘着。母亲今年才四十多岁呀,为何拥有一双七八十岁的手?在不禁意间又想起同学羡慕地问我:“你的手细嫩如丝,是如何保养的?”天真的我自豪地回答:“是天生的,从未保养过。”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所谓子女的舒适,岁月静好,是站在父母艰难的巨膀上的,他们步履蹒跚,默默地替我们遮风挡雨,只为我们开僻一片盛世。

       或许是我的情绪过于激动惊醒了母亲,在谈话间,我悄悄地侧过身,匆忙擦干眼泪,整理好情绪,才又转过身。本想旁敲侧击打听母亲的身体状况,但又想到如此这番会让母亲有所误解。于是在各种闲聊后,我才掩饰好情绪细细地问:“妈,您的手怎么布满了斑?”母亲愣了一下才缓缓地抬起手来盯着斑说:“这斑已有两三年。”那您不去看医生吗?”我追问。我分明瞧见了母亲眼中的痛楚,她却以不在乎不用担心的口吻说:“我们村也有一个人在我这个年纪手上长满了斑,但现在还活着,已九十多岁。”我明了母亲的用意,我再也忍不住了,随意找了一个借口,匆匆地去厨房,偷偷地抹眼泪。

      从那时起,我便知道这些年我对父母的疏忽,所谓父子母女一场,不过是你欠我,我欠你,然而我欠你们的太多太多了。好在,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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