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建立
从动物园出来,公鸡西哈开始组建自己的王国。
西哈日以继夜地请求猴子们,让他们给于自己适当的地方,让他修生养息,繁衍后代。猴子们再三考虑,终于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不过他们要求西哈必须每天按时进贡食品,西哈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重新组建家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西哈召集来自己所有的族员,询问他们该如何组建自己的家园。
"我们得有一支军队。"公鸡阿东纳拍着自己强壮的鸡胸脯,自豪地说道,“当然我可以做可以委任做将军的。”
公鸡阿西摩轻蔑地看一眼阿东纳,嘲笑道:“我说东纳,你鸡脑袋里除了打仗,你还会什么!而且就你这般鸡模样,还想做将军,我看你……啧啧啧!”
阿东纳听到这番言论,恼羞成怒,抡起鸡臂,要砸向阿西摩。幸亏西摩反应灵敏,轻巧地躲开,让东纳扑了个空。
“你们都给我停下来。”西哈大声呵斥道,“你们都给我停下来,我不是让你们来打架斗嘴的。”
“阿东纳所说并没有错,我们需要一支军队,才能保护我们。”公鸡南多若有所思地继续讲道,“不过我们还得建立一系列规则才行。”
公鸡北伊也应和道:“南多说的没错,我们得有我们自己的规则,不能一味照搬照用猴子们的规则,那一套不完全适用于我们。”
其余各种鸡也得开始争论起来,大家闹的沸沸扬扬。
而此时的西哈,只是不时地转动着眼珠子,认真倾听着他们所讲的内容。
良辰选好以后,西哈携带着几十号族员一起到丘陵的最北端,开发一片新天地。
二、秩序化
西哈在猴子们制定的条条框框中,他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他是这片新土地的主人,那么他就有必要规定一系列规则,适合他们的游戏规则,或者更确切的说:是适合他的游戏规则。
与此同时,西哈也深切地了解到:倘若这些太过于没有鸡性化,恐怕难以服众;也许暂时的服众,以后也会有很大的麻烦。
所以有好些日子,西哈为了这件事情而寝食难安。
北伊看出西哈一直在苦恼,借着一同打鸣的机会。他问道:“西哈大人,最近您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
西哈深吸一口气,用忧郁的眼神看着北伊,感叹道:“虽然我们脱离了猴子们的控制,来到这一片地,但我接下来却不知道该如何做?”
北伊听到西哈原来是为这些事而烦恼,他仰天大笑起来,直说道:“原来是为这事烦恼,大可不必。我们只要将这一切秩序化便可。”
“怎样秩序化?”
北伊从鸡胸脯里面掏出一张圆筒的羊皮卷,递给了西哈,说道:“我把具体的意见都写在里面,西哈大人可以回去看一下,参考参考。”
西哈接过羊皮卷,眉开眼笑道:“好小子,等一切安顿好以后,我请你吃蛆蛆大餐。”
夜幕降临,西哈摊开羊皮卷,认真看着那一条一条意见。
西哈越看越兴奋,特别是读到有关权利的分立,秩序的建立,更是让他欣悦。
西哈望着满天繁星,她们仿佛在微笑着冲他眨眼睛,他感叹道:“今夜的星空竟是如此的美妙!”
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西哈王国的规则有条不紊地推出来。
西哈所有的亲信都安插在每一个部门,使得每一项规定得到最好的监督与施行。
所有成员们一天天熟悉着,直到他们养成习惯。并且用这些良好的习惯教育着他们的下一代,让他们也同样养成这些习惯。
和谐,安详,有秩序的生活,使得每一只鸡都有工作,使得每一只鸡都乐于去工作。一排繁荣的景象在西哈王国里涌现,每一只鸡都自豪地生活在里面。
三、躁动
为了在工作之余,使得成员的生活过得更加充实。西哈不定期地会举行一系列活动,包括唱歌跳舞,各类运动会等等。不过西哈本鸡最喜欢的是斗鸡,早在动物园的时候,西哈就是园里最为勇猛的战斗鸡,也正是因为这样,跟随他的鸡才会越来越多。
在动物园里,斗鸡是作为一项观赏性比较高的节目,供人类消遣,而且他深深地明白一个道理:“他不能失败,倘若失败,他作为鸡,必将永世不得翻身,不仅如此,他会遭到世鸡的嘲笑。”
西哈也非常喜欢胜利以后,他站在领奖台傲视一切的感觉,那一刻他就是世界的王。于是在他的王国,他非常重视这一项活动,对于胜利者的奖励也是非常的优渥。并且每一次大将的选取,必定是通过斗鸡的形式产生。
寒门子鸡都是通过这种方式博得翻身的机会,他们为此也付出着百倍的努力。百里机,洛德,泉一,蒙斯都是通过斗鸡为自己赢得一席之位。而这四名战斗鸡分别在阿东纳,阿西摩,南多以及北伊手下当大将。
阿东纳是一名好战分子,他时常会让百里机跟他搏斗。每次搏斗,都会让百里机难堪,他感到很难做鸡,他不能使上百分之百的力气,同时又不能不做抵抗。所以在搏斗到一定的时候,他只能假装斗不过阿东纳,举双臂求饶。
洛德在阿西摩队伍里,刚开始也有些琢磨不透阿西摩。阿西摩这鸡有些狡猾,说话也总是模棱两可,让鸡捉摸不透。所以往往阿西摩所颁布的禁令,洛德都一一遵循。可是在某一个稍微隐匿出,阿西摩自己又违反着。
有一次,洛德跟随阿西摩一起去探查他们管辖的范围。有一只鸡出落的亭亭玉立,雪白的羽毛,红润的鸡冠,深邃的眼睛,身上还透着淡淡的清香。洛德看到她,心砰砰地直跳,那感觉很奇妙。阿西摩更是直盯盯看着她,她的脸一下子就绯红起来。
阿西摩若有所思地说道:“听说,这位漂亮的鸡能歌善舞,我想让她去我们队伍,为我们献上一曲。”
“我……我不会跳舞唱歌。”她低着头回答。
“不要害羞,我说你会,你就是会的。你在我们队伍走上一圈,那就是跳舞;你若开口说话,那就是唱歌。”
洛德此时明白过来,这只姑鸡是没法逃的。这时,他才知道平常的那些规则,只是对他们而言,对于阿西摩来说,不适用于他。
姑鸡被洛德带走,他的心在隐隐作痛,或许是为了这只鸡,更或许是因为一种无言的失落。
这只姑鸡在醉酒后,被阿西摩玷污。
洛德看到她眼神空洞,安静地坐在草地上。他端来一杯温水,递给她说道:“你好,我叫洛德,是阿西摩帐下的大将。你叫什么名字?”
她接过杯子,还是一动不动地望着前方。
洛德不再言语,坐在她的旁边。
后来,洛德多方打听,才知道她叫莉雅。
泉一跟随着南多,南多不太爱说,泉一也不知道他的主人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南多制定的规则里,一切都井然有序,大家都会自觉做好各自份内的工作。在南多的帐下待久以后,泉一也变得沉默寡言,注重时效。
有时候,秘密没有被发现,做什么都会是很自然。可是一旦秘密被发现,就像被捅破一层薄膜纸,在原处会留下窟窿。
某一天深夜,泉一睡不着,从草屋里出来。他双眼迷迷糊糊,边走边打哈欠。隐约之中,他听到一阵阵低鸣声。这声音哀婉久绝,夹杂着一丝丝痛苦。
泉一顺着这低沉声走去,声音越来越清晰。泉一确定了那是在最后一间草屋发出的声音。泉一探进入半个脑袋,他对眼前的景象感到惊诧,瞬时双脚失去动弹,像被粘上了胶水,无法挪动。
南多全身被绑着,一名穿铠甲的军士,手拿着鞭子,在不停地鞭笞着南多的后背。军士嘴里还念念有词:“你小子,还敢不敢逃跑?还敢不敢?……”
南多哆嗦着:“不敢,再也不敢。”
泉一刚缓过神来,想要去解救南多。
“再鞭笞多几下我,我主可怜可怜我吧!”南多扭过头,冲那名军士说道。
泉一的双脚再一次被定住,他呆若木鸡,双臂也颤抖不已。他是为眼前的景象颤抖不已?还是他被自己所看到眼前的景象颤抖不已?无从了解,他的脑海在这一刻很慌乱。
南多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军士给他松绑,再用特制的草药汁擦拭他的后背。军士轻声问道:“痛吗?”
南多用沉默回答,他脸上的表情异常的刚毅,宛如刚去赴死战斗回来。
南多转过身,用手抚摸着军士的脸颊。南多用自己尖且粗糙的嘴触碰着军士略微扁平的嘴,军士深情地看着南多。
泉一的双脚渐渐地能够挪动,他用手压了压自己七上八下的心,蹑手蹑脚地往自己的草屋走去。快到草屋,他加快了步伐,一进草屋,他就把屋门弄的严严实实的。他安静地坐在草堆上,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他轻轻地拍打了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刚才应该是梦吧!”
纸被捅破,纵使是重新黏糊,还是看的到那些被捅破的痕迹。
泉一把南多的秘密的转化成自己的秘密,他虽然没有歧视同性鸡,以及他们所做的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南多在无意间的一个触碰,泉一都会快速地抽回自己的手,与此同时,他特别害怕看到南多的眼睛,那样会使他浑身不自在。他没有歧视,他只是在意。
蒙斯归于北伊帐下,他被委以重任,他锻炼着北伊帐下所有的军士。除了北伊,全部军士都要听从他的指挥。
蒙斯从多方渠道了解到,西哈王国的整个规则,一半以上是北伊制定的。北伊出身贵族鸡,他的祖父祖母都被某一国的人类侍奉为神灵,所有一切事物都臣服于他们。到了北伊的父亲出身,一切都变了。北伊的父亲不想被人类当成吉祥物那般侍奉,他一直都希望自己走一段路,而不是一辈子被抬着走。在某一次出行,他抓住了机会,他趁人类在打盹的一个瞬间,飞到桥梁底下,躲进一个洞里。待到深夜之时,在躲到一艘渔船里。经历了一天一夜的漂泊。北伊的父亲终于上岸,重新开始生活。
对于北伊的父亲,他过惯处尊养优的生活。他每时每刻都高昂着头,高傲地行走在大街小巷。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里的事物不侍奉鸡,他们侍奉狗。可他的模样着实惹人爱,于是人类把他抓起来,送到了动物园,用铁笼锁住他,他依旧雄赳赳,气昂昂,永不低头,这一点也惹得其它生物来观摩他。
后来,他跟北伊的母亲结婚,生下了北伊。北伊的母亲,蒙斯对她的了解很少,传言都说她也也是一个贵族鸡。无论怎样,蒙斯都是很佩服北伊的才华,也甘愿为他付出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在雨季泛滥的那些日子里,大雨浸没了大量鸡民的粮食,他们也泛滥成灾。他们生活在糜烂的泥土里,羽毛破烂不堪,有些还起了泡。饥荒引起了大规模鸡慌,大家开始脱离西哈王国,对未知的领域里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