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说话的葡萄（散文）

伍兴发

远看玛瑙紫溜溜，近看珍珠圆溜溜，用手一掐水溜溜，用嘴一咬甜溜溜。这是湖北省武穴市四望镇张冲村的葡萄给我的感觉。

立秋次日，阴转多云，天气凉爽。我们一行四个大人和两个小孩来到张冲葡萄园。

园主熊春娥当时正在路边家门口的摊点销售葡萄，见我们来到，连忙停了活儿，笑脸相迎，并令一旁的女儿张苗苗为我们递烟送水。

寒暄过后，我们说明了来意。

熊春娥又吩咐女儿引领我们到园区采摘。

张苗苗美丽大方，与我们一见如故，在碧绿的田野上边走边聊。她手指前方，告诉我们，那一排排灰白色的大棚里种有玫瑰香、夏黑、温克、阳光玫瑰、兰黑宝等10多个葡萄品种，口感和品相各不尽同。至于哪个品种种在几号棚，她自己也说不清楚。通过聊天，我们知道，她是一名小学教师，平时在学校教书育人，只有假期才过来帮忙打理。

说话间，一位五十多岁满挑葡萄担子的妇人迎面走来。张苗苗连忙喊她“马姨”，问她什么葡萄种在什么大棚，什么品种可以采摘。

记下后，张苗苗领着我们继续前行，走到7号大棚入口处，她停下脚步，熟练地掀开防护网，我们便猫着腰鱼贯而入。映入眼帘的是碧云层叠，密密麻麻的葡萄，这些葡萄似珍珠如翡翠，每一颗都玲珑剔透、圆润可爱，使人为之一振，津液顿生。

在田垄沟边，我们也惊奇地发现，有不少的枝叶和幼果散落在地。张苗苗笑着告诉我们，这是“马姨”她们修剪的，可能还未来得及收拾。她说，葡萄枝叶过于浓密，会分散葡萄藤的营养，影响果实的口感。她妈常言“要想葡萄好吃就要舍得剪枝”。

目睹着绿叶下的串串葡萄，我们迫不及待地伸岀双手，一手托着葡萄串，一手用剪刀剪起来。小朋友嚷着要吃，大人忙着剥开葡萄皮，半透明的水汪汪的果肉呈现出来，一股清香迅速弥漫开来，勾人食欲。这时，有嘴馋的大人也剥开葡萄皮，一颗颗地丢进大嘴小口,尽情地品尝起来。

见状，我故意吊一嗓子，还没过称呢，就吃开了？

张苗苗笑着说，没关系，想吃就吃。可我并未见她自己吃一颗，许是她平素吃多了，我想。

见大家吃得津津有味，我也剥开一颗放进嘴里，轻轻咬破，葡萄汁液顿时入喉流淌，甜甜的沁人心脾。

采摘间隙，我们在与几个工人攀谈得知，张冲村是一个偏僻、典型的农业村，村民的生产和生活水平都很低下，过去像马姨、李姨一样的贫困户不在少数。

2014年，时任村妇女主任的熊春娥成立了葡萄种植专业合作社，把葡萄产业办成了远近闻名的扶贫产业基地，壮大了集体经济，改变了贫困户的生活。后来，熊春娥被村民推选为张冲村的党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去年她执掌的葡萄园获得了“全省巾帼脱贫示范基地”称号，她个人也被黄冈市表彰为2019年“最美妇联人”。

说起这些，工人们个个眉开眼笑，为村支书竖起大拇指。

听了熊春娥的故事，我对她油然而生敬意。

在她的带领下，葡萄已成为村民增收致富的“钱串串”和“金蛋蛋”，她自己的家庭也因此而富裕起来。

那日，我们满载而归，那一嘟嘟一串串亮晶晶的葡萄，仿佛睁着一颗颗珠圆玉润的眼睛，在向我们诉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