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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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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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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大塬

  我印象之中的黄土大塬,贫瘠,苍凉,厚重,广袤。

  支离破碎的沟沟壑壑,一望无际的塬峁梁坡。冬日里的黄土大塬苍凉而又荒芜,脚下踩着松软的土地,随手扬起一把黄土,用心感受这片土地的雄浑与苍凉。

   千万年以来,雨水和风沙不断侵蚀和堆积,一望无垠的黄土沉积区最终形成了沟壑纵横,梁峁交错的独特地貌。纵横的沟壑如大地的褶皱,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和历史的厚重。

   蜿蜒起伏的黄土大塬,它们的景色大致相同。塬峁和山腰上,星星点点地分布大大小小的村落。坡地的梯田层层叠叠,种植着小麦、玉米、果树、向日葵、荞麦、药材等各类作物。最高处的山梁上,座落着几百年前建成的堡子。一大圈土墙围成一个巨大的院子,有些堡子至今保存完好。它们都是古代乡民躲僻兵匪盗贼的藏身之处,真实地见证了那段兵荒马乱的历史。

   大小村落隐藏在郁郁葱葱的林荫里,偶然会传来骡马的嘶鸣和孩童朗朗的读书声。两个相邻的山村,隔着陡峭的悬崖和深不见底的沟壑,你可以清晰地看见对面熟悉的乡邻好友,互相在劳动的间隙谈笑聊天,鸡鸣犬吠的声音也听得非常清楚,这种看似近在咫尺的距离,却要翻过好几道山梁才能到达。

   如果你站在山脚下,沿着盘山小路望着山顶云雾缭绕的村落。看起来非常的近,感觉人走路几分种就可以到达。汽车的引擎开到了最大马力,一路怒吼着沿着盘山小路而上。打开车窗,山风在耳边呼啸,陡峭的崖壁和巨石一闪而过,盘旋而上的山间梯田,种植着高山苹果和梨子,大大小小的果子在风中摇曳。

   坐在车里望着身边一掠而过的悬崖和深不见底的山谷,腾云驾雾的感觉总会让你胆战心惊。上得山顶,终于可以拨云见日,一览众山小了。豁然开朗、征服艰险的喜悦涌上心头,你站在最高处向着群山大声呐喊,试图唤醒沉睡千年的大山。山顶的视野开阔,能见度极好,放眼向旷野望去,周围几百里全是这种一望无际,蜿蜒起伏的黄土大塬。

  黄土大塬上的名山大川,犹如一座座历史和文明的丰碑,它们不仅是地理的坐标,更是中华民族精神的象征。泰山,华山,太行山,吕梁山,嵩山、贺兰山,麦积山、祁连山……这些山川没有珠峰高耸入云的险峻与气势,也没有江南普陀山钟山的灵秀与繁华。它们承载着黄土大塬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大自然独有的鬼斧神工。

  名山大川不仅是大自然赋于的天然瑰宝,还是见证历史的活化石。它们风景秀丽,历尽沧桑,蕴含着丰富的人文景观内涵。古老的帝陵,殿宇,石窟,静谧的山林,独特的景色奇观,悠扬的寺庙钟声,历代帝王和文人雅士留下的铭文和碑碣。这些名山独有的人文景观和秀丽的自然风光,让人流连忘返。我们走近自然,用心去触摸历史的脉搏,感受那一份厚重和雄浑。广袤苍凉的黄土大塬,经过几代人的不懈努力,变成了天然的绿肺和氧吧。那些名山大川经过合理的开发利用,也变成了景色优美的旅游景区。

   黄土大塬,数不清的溪流汇成了洮河、渭河、泾河、无定河、延河、汾河、洛河……它就像巨人的手掌,众多河流宛如手掌心的毛细血管一般,蜿蜒曲折纵横交错。这些玉带一般的河流没有江南秦淮河、苏州河的温婉与灵秀,却有着黄土大塬的豪迈与奔放。一汪清泉从黄土层的深处不断地渗出,汇成涓涓细流,继而汇聚壮大,奔腾在千沟万壑之间。

   黄土大塬上的众多河流汇成了波澜壮阔的黄河。黄河,就像一条桀骜不驯的巨龙,一路咆哮奔腾,最后汇入浩瀚的渤海。兰州、天水、银川、西安、延安、太原、洛阳、开封、济南,这些黄河流域的城市,犹如一颗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广袤的黄土地上,它们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经济繁荣,见证了黄土大塬几千年来的兴衰与荣辱。

     新世纪的黄土大塬,城市的发展日新月异,新型工业区,高新技术开发区,国际港务区,综合保税区,这些不仅仅是一个个新颖的经济名词,而是体现了现代城市的繁荣与文明。黄土大塬的历史厚重,城市日新月异的变迁,它们跨过历史时空和岁月长河,高度融合成了一体。

   黄河不再是桀骜不驯,而是平添了许多温柔。黄土地的天更蓝了,黄河水也更清了。龙羊峡,刘家峡,青铜峡,三门峡,小浪底……“截断巫山云雨,高山出平湖”。这些黄河上的水电综枢纽不仅给无数的城市和村庄送去光明和温暖,灌溉了几千万良田。而且有着拦沙治沙,防汛抗洪,流域治理等综合作用。

   黄土大塬上的男人,大都憨厚老实,性情豪爽豁达。他们有的没有多少文化,也不懂得什么深奥的道理。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凡生活。他们肤色黝黑,目光神邃、额头和眼角的皱纹如刀刻斧凿一般,粗壮的体格强壮有力,那是长年累月劳作的结果。他们教育子女的方法很独特,只是默默无闻的付出而不求回报,并严格约束自己的言行举止作好榜样,子女们在父辈潜移默化的关怀和教导下,大多学业有成,品学兼优,最后走出大山,实现了自己人生的理想。

    黄土大塬上的女人,她们大都朴实无华,性情沉稳恬静。有的人一辈子只去过县城,有的人从来没有接触过山外的世界,一辈子蜗居在大山之中。她们头上裹着或红或绿的头巾,黄土大塬的气候寒冷而又干燥,所以她们的肤色大多暗红略显得有些粗糙。女人们相夫教子勤俭持家,生活在大山里默默无闻。而她们的子女却在父母的言传身教下,有着黄土大塬一样坚韧不拔、执着追求的性格。他们学业优异,德才兼备。“深山出俊鸟,寒门出贵子”,这些黄土大塬上的孩子凭借着自身的努力考上了清北,985或211高校。他们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纷纷走出大山走进了高等学府,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来回报养育自己的这片热土。

  黄土大塬,就像中华民族的母亲,历经苦难又见证辉煌。

  她也是一个民族的史诗和赞歌,见证了五千年华夏文明的兴衰与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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