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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作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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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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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涛

当你信步踏上城南这座草木蓊郁的小山,就会踩出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正是这动人的传说,吸引了千千万万的登临者。而我,每次来独独就是为了观涛。初夏时节,选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独自一人,循着游人踏出的小径,登上山顶,拣一块平坦之地坐下来,身边是鹅黄的散着浓郁芬芳的小草,还有早放的淡紫色的勿忘我,金黄的蒲公英,弥漫了一阵阵淡雅的幽香。此际,向东远眺,云蒸霞蔚的红幕,慢慢托起了轮新发的旭日。远方暗红的地平线下,拉林河有如一条素洁的白练,向你轻盈地飘来。直感告诉你,此时河水很瘦,幽静而又单纯。然而,水面上却荡漾着无数道金色的波纹,偶尔跳起的一簇簇光点,宛若一杂杂艳丽的玫瑰撩拨情思。

此刻,人生坎坷际遇、功名利禄都置于脑后,且无端地平添了些许甘于寂寞甘于淡泊的勇气。此时回想,这一刻是因为整个大自然都充满了灵气,温柔冲淡了凄凉,陶醉了人,忘了从何处来往何处去。抑或,是那清澈的河水,洗涤了创伤,洗涤了哀怨,也洗涤了无谓的烦恼。

有人说秋天是属于诗人的。豪放地歌唱收获,婉约地抒发柔情,凄楚地悲天悯人。而秋日观涛又是另一番境界。仲秋,不待西风吹过,还坐在原来的地方,周围一簇墨绿,一簇杏黄,一簇深赭,竞相显露着成熟与旺盛。极目东天边,那殚精竭虑积蓄而成的河水,比先前丰满了许多,早春的一簇簇光点,不知何时竟变成了一条条金蛇,绞结着、翻腾着,向你胸前横滚而至,仿佛要和你做最后的一搏,然后,就在山脚下倔强地一折,头也不回地向西汇入了滚滚的松花江。此刻,你会感到它是那样的汹涌而恢宏,那不是涛声与鼙鼓,而是生命在跳跃!河流为了觅到归宿竟也执著地义无反顾,而自然人的血肉之躯又安忍流年如水一生无成!斯时,春日观涛的超然、漫不经心就会荡然无存,心中涌动的豪情回肠荡气。一刹时,早已灰冷的进取萤火,却在这即将萧索的秋与冬的临界点上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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