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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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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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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册页

凉州》

        风吹河西,风亦吹凉州。

凉州不凉,灯火璀璨,亮出一副绝世画卷。

凉州从一首词中走来,从古丝绸之路披挂千年的光阴走来,从天马的瞳孔里走来。

暮色四合时,这熠熠闪烁的人间,使我们再次找到光明的颂词。

一座城,一条街,一个胡同,每一盏亮起的灯,都有放牧星群的人,提着灯盏,点亮漆黑的路径,为夜行的人找到归途。

光,盘踞在钢筋混凝土上,蜇伏在金属的金具之中,浪漫主义腔调在导线里穿梭,奔腾。

光明在延伸,随着天马矫健的铁蹄,飞扬的鬃毛,在自在武威的上空一路延伸。

那物理的光环,点亮一座城持久的光明,而那检修星辰的人,凭着一腔热血,披挂着满身的风霜,匍匐在凉州五千多平方公里的大地上。

凉州不凉,春风吹不皱凉州古城的皮囊,也吹不皱凉州丰盈的光明记忆。


天祝〉


风鼓荡着鹰的翅膀,向高原,雪山挺进。

雪域高原,英雄的部落,有鹰一样的雄姿,也有格桑花一样的绝世美艳。

雪山,草原,牦牛啃噬着月光。

毛藏乡,最后一盏灯开成静谧的花朵,

光明的火焰在山尖尖上燃起。

一座铁塔蜿蜒绵亘,从山顶盘旋谷底,从谷底攀爬到山尖,一峰连一峰,叠峦叠嶂,转几个山头,要稀释多少吨晶莹的盐粒,你数不清,我数不清。一盏灯的意义,是思想的淬火。

一盏盏灯,蜿蜒或是攀爬。在高原,是大地的印章。

把灯火高擎在山顶,与天空遥望,互为指引,是点灯人的理想。

野花,青草,不问出处。英雄亦不问出处。

白云深处,脚扣与铁塔互为异性兄弟。

点一盏心灯,转一次佛塔,抄一页经卷,是问道。

爬一基铁塔,谱一曲乐章,国家电网的红旗猎猎作响,沐浴着神秘土地的慈悲与佛光。


民勤〉


没有石头,沙漠有些寂静。

风卷着沙粒,也卷着沙乡沃土的万物。

一粒鸟鸣,在露水的瞳孔里唤出种子的愿望。

四月的风,露出雄性的荷尔蒙,卷地重来。

一盏失眠的灯,伴着旷野的咳嗽声,一闪一灭,裸露的土地刮骨疗伤。

一个清晰的身影奔波在空旷的田垄上。风声卷不住思想的栅栏。落款处,现代科技温棚正轰鸣着拔地而起。

光明正随着人的脚步迁徙。

我们抵达时,一盏盏灯正亮起,碧翠的枝叶舒展着,生长着,擦去老乡的瞳孔里痛疼和旧伤。

灯光,不只是一个温暖的虚词。

而是一条道路的航线与指引。

我怀揣光的词藻,在有风的夜晚写下清澈的叙述和抒情。

风吹动时间和沙粒,吹不动的是光明的脚印,从沙漠里来,从旷野里来,从戈壁上来,从最僻远的村庄,一寸一寸,把光明的注脚撒在辽阔而孤独的沃土上。


古浪〉


沿着狭长的峡谷,听风沐雨。

把一千种念想种进时光长廊。回头,看历史的脚印,被风雪掩埋。

不论古今。延着光明的隧道,翻阅今天的峡谷。

一盏盏灯是一座城发展的轨迹。

十万吨阳光集结在这里,十万万吨金色的沙子集结在这里,全国人民的目光集结在这里,一种执拗的坚守感动了一个世纪。

让草覆盖裸体的沙粒,让草方格成为沙漠神圣的风景,让沙生植物成为沙漠野性的风情。

雨,下得更恣肆一些,让雨一次次跌落这干涸的空谷,忧伤的空谷。

灯火煨亮山谷辽阔的夜空,挤走英雄们历史的饥饿。一盏灯就是一把火把,就是冲锋的号角,推开夜晚漆黑的眼睑。

一群人薪火相传,前赴后继。高唱着金属的歌谣,使彩陶,石器重新焕发出历史的光泽。

风吹着,沙粒闪烁着金属的光芒。

风吹着,一基基铁塔站立成铜墙铁臂。

一基铁塔,就是一个卫士。不仅仅是守护光明,而是一座城市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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