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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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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纪事
路过小镇》
那间屋子还在,有了岁月的锈色。
那棵柳树枝条繁茂,有被风雨
抽打的痕迹。那条街道,车辙碾轧着
光阴的波纹。
那片向日葵地,已被整片的玉米林替代。
风吹过,叶子哔剥作响。
而那个红通通脸庞的铁匠,
听人说他的坟茔正对着他的铁铺。
多少年了,我数过这里的太阳与落日,
灯火与草木。羊群与炊烟。
那时侯,云朵又白又嫩,
像开在天空的棉花。
那时侯,麦子的香气又浓又密,
牛粪东一堆,西一堆。
热哄哄,散发出青草的味道。
那时候,我踉跄着,追着蝴蝶,
我举着一朵蒲公英花,
以为梦想的种子可以四处开花。
瓜农》
他举起叶子的果实,
也是他的果实,
汗水的果实。
一颗颗沉甸甸的汗水,
金灿灿的汗水裹着土地的蜜汁
向所有的嘴唇发出甜蜜的邀请。
从一粒种子到开枝散叶,到瓜熟蒂落
土地获得赞美。季节获得赞美。
农人的愁容值得赞美,丰盈,
饱满,把阳光中的全部的蜜赶到这里。
荒野的希望在这里,
荒野的失望也在这里,
从土地的这1头看向那头,
像一群群被放牧的云朵。
匍匐着向美丽的嘴唇集体呐喊,
这舌尖尖上的蜜糖
来自腾格里与巴丹吉林沙漠夹缝,
和一双双生活夹缝里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