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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章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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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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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 秋 观 荷

雾锁天门清秋爽,昼短夜长早晚凉。 西风吹皱千层波,草木萧疏万物黄。浅秋时节,我决定去张家界市郊观一池荷。

今年夏天,我曾置身于这池细雨荷香中。这池荷在夏天,美极了!细雨如丝,密密匝匝,绵绵柔柔,滋润着青荷。雨露从光泽的叶伞四周汇于一端,形成晶滢水珠,如玉如脂般柔滑圆润,站不住,滑向水面,妙音清脆,嘀嗒嘀嗒!粉嫩新艳的花瓣,清雅脱俗,满塘翠萍高过头顶,在雨霏中撑起一片绿伞。而我,撑一柄雨伞在田间观荷,仿佛自己就是一株最高的荷!

说走就走,驱车前行。一路上,我满心是回忆和怀念。

荷花,是土家人的吉祥之花。记忆中,上世纪八十年代,大庸县的荷花是大有名气的。那时,我和姐从慈利老家坐绿皮火车到大庸进货,从老火车东站座公交进城,但见路两旁接天莲叶,婷婷玉立,田田绵延,蔚为壮观,尤其是城乡结合部一带,荷花开得大大方方,美得热热烈烈。

1988年,张家界因旅游建市,大庸县划为永定区,从此,张家界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大发展,荷田变商海,遍地起高楼,国际张正式起航。如今,虽然永定区南庄坪街道的荷花村尚在,但早已不见当年“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景观了。取而代之的是:张家界荷花国际机场的新建,丝路荷花世纪工程的开建等等。我想:这些划时代的变迁,不正是对土家人荷花故事的新续写吗?不正彰显了荷花精神的新内涵吗?

这池秋荷,景象会是怎样呢?我在心底默默地想着。虽然对其秋天的残败有所预判,可当半小时后到达荷塘时,还是大为震叹。这岂止是“翠减红衰”呀!分明是满田干涸、满池残破、满眼枯萎啊!哪里还能寻到半点翠绿、半点残红。不知是农人为了挖藕,还是历经盛夏初秋烈日的肃杀,池底早已干裂,荷叶像是被泼上了墨、脱了水似的,干枯卷曲,失颜褪色,只要轻轻用手一捻,就会细碎一地。荷杆,像抽干血液的躯体,或直挺挺向天而立,或折腰后半立半倒,干瘪瘪、黑漆漆的。整个荷塘,像烧焦了一般,点一把火就能着起来。

我好奇地把夏天的照片从手机中翻出来与现地对照,这时我惊奇地发现,竟然有一半以上的荷叶虽已干枯但初心未改,初状未变,没有一株是从根部倒下的,我被一池枯荷的高节之气所叹服。

我叹服于秋荷虽容颜已失,但风骨犹存的气概;叹服于秋荷不为取悦他人,只为自我重生的气度;叹服于秋荷枯而不折,折而不倒的气场;叹服于秋荷不让人怜悯,而让人敬畏的气节;叹服于秋荷生命虽已衰败,但延续着残缺之美的气韵。

荷的一生,集诗画于一身,展气节于一生。从“小荷才露尖尖角”,到“莲叶何田田”,再到“临风翠作裳”,最后“香销翠叶残”,它格调高雅,向上向善,启迪人生,催人奋进!荷走过春夏秋冬,如同人生一个轮回。走过冬的寂寞挣扎,才迎来春萌夏盛,没有坚韧的铁骨脊梁,哪能撑起一片荫凉!人也一样,无论遇到多么大的雨雪风霜,心路可以多坎坷,身体可以向下倾,但精神不可催毁,气节不容动摇,毅志不能垮塌,持一份如荷的气节,青青轻轻地生长,端端淡淡地绽放,安安暗暗地凋零,真真正正地留一路高洁和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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