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王章勇的头像

王章勇

网站用户

散文
202110/15
分享

泪洒归途履如封

世上的路有千万条,但回乡的路只有一条。

这是一条普通而亲切的林荫路。香樟和香椿树夹道成荫,狼尾草与山菊花沿路生长,春天香椿香,夏蝉震天响,秋天菊花黄,四季都留香。

儿时,我每天从这里牵牛到田埂里去,打柴到森林里去,抓鱼到碧潭里去,背米到学堂里去……。

后来,迫于生计,我便一次次离乡,南下广东,远走西北,戍边南疆,越走越远,越回越少,对小路印象也渐渐模糊。可是,每远离故乡一步,乡恋便更深一寸,即便身在天涯,却也心系故乡。这种乡恋印象,牢牢定格在童年的乡土游戏中,定格在儿时的山野劳作时,定格在久远的炊烟柴火里,定格在热闹的节日宴庆间,无论走多远,也走不出思念故乡的心,也淡不了日夜盼归的恋。这一点,没有长期远离故乡的人,是难以深切体悟的。

如今,再回到家乡,这条路依然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那么清晰。

人到中年,这条家乡小路,因父母离去已成归途。

为了不能忘却的纪念,所以我常常踏上归途。只是,再也难见田间操劳的父亲,再也不见村头等候的母亲,所以再晴朗的天空,心情依然沉重,宛若那天边残留的一片云,一片被夺去雨水的云,漂浮不定。

我暂且忘记了时光流逝,所以我想尽快踏上归途。可是,长期离家奔波的乡愁,多年戍边在外的无助,让愧疚和悔恨充斥着我满是伤痛的心,灌满铅的双脚竟显得如此沉重,几乎寸步难行,真是“泪洒归途履如封”啊!

风中摇曳的坟头蒿草,它们却不知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它们哪里知道,失去父母的孩子,就像无根的小草、像断了线的风筝、离开花朵的花瓣,漂落何处,花落谁家。

深秋的原野,寂寥中带着淡淡的愁绪,秋收喜悦刚过,大地又开启了忙碌的换装季。这一望无际的田地啊!也曾留下了父母勤劳的汗水,也曾有我童年欢乐的足迹。如今行走乡下,已不复流水年华。幸有兄姊热情相伴,让我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畅享时光,回忆过往。

水默默无声,天朗朗蓝净,叶片片凋零,林忧郁安静。只是这片土地因老人离去,仿佛已属于昔日,但我依然深爱着这片土地和乡亲。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