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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章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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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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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满冬亦芬芳

在南方,一年之中,花满四季,花香四溢。特别是到了冬季,那些形态各异的花,色彩斑斓,十里飘香,千姿百态。

浅冬时节,倘若你一直住在城里,可能只会感受到钢筋水泥的压迫和车水马龙的喧嚣。一旦踏进山野,满眼的繁花则扑入眼帘,满谷的芬芳四溢开来,令人顿觉心旷神怡。

你看那深山里的各色野花,紧紧地揪住秋的尾巴,肆意地燃烧着激情,与溪边随风飘飞的荻花、芦花,与那些萧索的枯枝残叶,形成鲜明的对比。

浅冬的花,虽能花叶同枝,但多为草本,根系脆弱。它们把花开的时间抓得很紧。似乎早就知道一旦寒潮来袭,往往会在一夜之间,花叶同衰。再想盛开,就只有等到来年了。

山乡的原野里,最常见的是野菊花。积攒了整个夏天的热和秋天的黄,野菊花好似从天上掉下来的一个个小太阳,光彩夺目。它那比粒沙细的花蕊,就是活跃其间的太阳黑子,从不吝惜洋溢热情,沿路涂抹金黄,让花香浸染山谷。奉献是其本色,一年年,一岁岁;一岁岁,一年年。千里光,又叫九里明,比野菊花黄得更明澈,更铮亮,美丽得更有穿透性。它细长的花瓣似一道道电光,直射向周围。还有野山茶花,舒展着的白色花瓣,如温润的羊脂玉般嫩滑,其间黄色的花蕊清新脱俗;满树盛放的花密密麻麻,像是绿衣服上绣着的一层白色繁锦。

在这个温暖的冬天,本应年后才会开花的海棠和梨树,竟然在光秃秃的枝丫上,燃着几粒反季节的花苞,活似妙龄少女的美人痣。明知不会结果,但其似乎也并不在意,只要过程完美,一样的舒畅快乐。它们,开成了冬天的奇迹。

此外,还有紫菀花、大蓟花、醉鱼草花……清一色的紫,擎着串串药囊,像旗帜一样,安插在悬崖或路边,成为蜂蝶、蜂鸟们冬天里难得的饕餮大餐。

进入深冬以后,仍能开花的大多是木本类,因为它们的根系十分发达,能够抵御天寒地冻。枇杷花就是其中之一。枇杷开花分头花、二花、三花,各有千秋。头花优、二花次、三花差。从入冬开始,枇杷花就会渐次盛开,直到次年的二月,花期长达四个多月。枇杷花绽放时,乳白淡黄的小花,坨打坨地毛茸茸地冒出来,极像落在猴尾上的一粒粒爆米花。枇杷花满是幽香,伴随整个漫长冬季而开放,想来,真让人肃然起敬。

当一场大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时,蜡梅终于盼来了属于它的黄金时代。蜜蜡似的花朵缀满枝头,花瓣浅黄小巧,花蕊微红灵动,散发出淡淡的香甜气息。它已经等了整整一年的时光,熬过了许多等待的日夜。这一刻,即使全世界都已经把它忘掉,可它照样要准时把清香奉献给人们。蜡梅,是冰天雪地里的一面猎猎旗帜,它是在多么骄傲地绽放啊!难怪宋代蔡沈称赞其“若论风韵别,桃李亦为奴”。

寒冬里的花,就是专门冲着寒来的,愈是寒冷愈是暗香浮动,愈是冰冻愈是新颜灵动。它们,往往是飞雪不至花不开;它们,往往是凌寒倚墙独自开。愈是花叶不相见,愈是幽香馨十里。蜡梅如此,兰花、三色堇、铁筷子等等莫不如此。

飞雪如花落,岁岁又年年。正月里,寒冷已近尾声。被冰雪寒透的花卉,白色的、粉红的、火红的,朵朵向上,饱蘸酸甜苦辣,辉映日月星辰。一缕缕清香,一抹抹靓彩,肆意地抛洒在野山大谷,也肆意地抛洒在城市的景观带,撩拨得春天都快要坐不住了。

等到迎春花绽放时,四季的更迭就来到了新一轮的开始。整年的花季,又将开启一个新轮回。

冬有约,花不误,哪怕彻骨寒,照样扑鼻香。

这让我想起《警世贤文·勤奋篇》中的那句诗词:“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其实,我们人生的每一步成长,也和冬天开放的每一朵花一样。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只有在顺境里不图安逸,在逆境里不被屈膝,才能够把苦拧成甜,才会收获弥足珍贵的涅槃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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