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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章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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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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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恋土地的清香

眼下,正值南方油菜收割季,微信朋友圈成了忙碌的晾晒场。一组组收割油菜的精彩镜头,隔屏都能闻到土地溢出的清香,在光影交错中让人更加眷恋久违的故土。朋友抡起连枷“扑扑”地捶打着油菜秸秆,又将空完油菜籽的秸秆就地焚烧,噼里啪啦的燃烧出迎接新娘的鞭炮声,而空中轻盈舞动的火焰,把手机屏幕渲染成了橘红色,点赞量瞬间爆棚。

这一刷屏,竟刷出了我深藏心头的历历往事。

印象中,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不久,主宰土地的人们,劳作起来不舍昼夜,因高强度的体力消耗,肚子里最缺的不是墨水而是油水。不象现在,超市里的物品琳琅满目,食用油的种类已是五花八门,还挑三拣四,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彼时,进入五月,郊外满目的野菜,因炒着吃费清油,总是无人顾盼。即使是野生的甲鱼,爬到水稻田里来,因为缺油,也无人问津。绵延千里的大山,任由天公挥毫泼绿,大地绿阴冉冉,草木勃然欣欣。碧绿的青梅,望一眼,即可止渴。狂绿的金樱子,又叫灯笼果,通体有利剑护蕾,可望而不可及。只有田野的油菜,被大自然吝啬地收起了黄花和嫩绿,用米黄的菜荚诉说着春天的别离,留少许深绿充满着对夏天的期待。

油菜丰收时,乡亲们就像一台渴望机油的发动机,铆足干劲,把刚刚收割的油菜,一担一担地挑到空地晾晒,腾出田,等雨来。他们要赶在下雨之前,让油菜籽颗粒归仓,又要等到雨水充足时,整理好田,插上早稻。收割油菜虽然没有“双抢”繁忙,但它是时令性强的艰苦农事。我会力所能及,帮助父母做些农活。也让苍白无力的生命,拥有了值得怀念的过往。人们在收获一季希望的同时,又播下了新的希望。

那时候,父母整天为柴米油盐发愁,而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有时会用细线牵着从柑桔树上捉来的金龟子,在田埂上放飞梦想,与白云比高低,同飞机比快慢,期待象金龟子那样,插上翅膀,“嗡嗡”地飞出大山,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想到这,兴奋让我不由自主地与发朋友圈的好友逐次通话。原来,他们有的周末举家还乡,参与邻里乡亲的劳作,寻找儿时收割油菜的体验感。有的利用打工间隙,回家给亲睦们搭把手,以偿还往年的劳工人情。有的则专程从外地赶回来帮助亲朋好友,在收割油菜中赓续血脉亲情……

这样的生活,是中华民族五千年的农耕文明孕育出来的,是人们对土地特殊且深厚的情感。无论在外漂泊多久,生于斯、长于斯的根,始终深扎在故乡,永远也割离不了他们对故土的眷恋。在故乡种下的每一粒种子,到了一定时节,他们总是要回家收获的。在他们看来,那不仅仅是普通的种子,更是属于自己血液里的亲情和乡恋。土地给人的力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无论你走向何方,走出去多远,尽管有些事物会随着时间推移消失殆尽,但土地的清香仍然能在记忆深处生根发芽,正如宋代陆游所云:“人间万事消磨尽,只有清香似旧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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