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上了年纪（外二首）

就这样上了年纪（外二首）

晓佳

躺下的时候

比起床的时候还要艰难

看不见日头了

而它的影子还在伸长

树木和老房子都塞满了空虚

塞满了你

很艰难地才能想起的过去

风声一点一点地

剝离了，零碎的深秋

叶子陷入泥泞

视野在黑暗中变得深邃

你看见一些

从未有过的洞穴。乌鸦和蝙蝠

在窗口自由出入

各自装修牠们的未来

你弄不清牠们的真实意图

突然想参与牠们的快乐

这是一个多么衰老的夜晚

做几件惬意的事情

拾一片

正在冷却的阳光。夹进

内心的书页

等到夜深的时候

再去翻她

饮一壶

似曾相识的错过。去梦里

寻找重逢

等到醒来的时候

再去哭她

写一段

圆满自己的墓志铭。刻在

路过的风上

等到清明的时候

再去读她

有了这些

我不再会害怕枯黄

 燕巢

衔来的，应是故土吧？

那姿势如此熟悉

逶迤一路，时间黄了又绿

未能走出

这三尺屋檐

行囊拗不过夙命

旅途已被掩埋

有没有翅膀已不重要

咳嗽。拄拐的老人

眼前的一切都是疼痛。他在倾听

另一处巢穴

那里悬挂的雨水

点点滴滴，都是乡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