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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育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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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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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春天

(一)春来了

南阳的春天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来了。

二十四节气中,立春最早,中国民间早就流传着接春的风俗。习俗也因地而异:“鞭春牛”、“竖春树”、“瞌春菜”。在南阳,起庙会更是热闹非凡,那人山人海的镜头始终是老一辈津津乐道的话题。

庚子鼠年的春天,却不似往昔,疫情的突袭似乎隔离了阴阳,也隔离了人们与春天的赴约。回想起来,我也是前年春天才回南阳创业,时隔一年之久,打打拼拼一场,然而却因为一场疫情平添了诸多压力。好不容易累积的人脉,是否也稀释了情感粘连的浓度?

这个春呀,愁绪如阴云笼罩!

突闻窗外几声鸟鸣,我转眸望去,哦,竟是春来了,来得悄无声息。

她毕竟是来了,就算被疫情隔离,宅在家里,竟然也发现了她的存在,你瞧,那面朝向故乡的窗口,开始透出泛绿的枝丫,默默地替我祈祷着我对春天的所有希望。

从阳台向南远眺,是温凉河河畔,浑然天成连成片的绿化带,继而断断续续地逶迤而去,其底下隐藏的勃勃春意在我不大不小的脑海里若隐若现,是蚯蚓逗虫、还是蜜蜂、蝴蝶、瓢虫、土蚕、花豆娘?又或是青蛙鸣叫、“土布袋”蛇苏醒?要知道,凡是绿植生存的地方,都比较潮湿。也许正是这柔和的湿度,才会酿出这醉人清鲜吧!偶尔间,也总有几只麻雀一齐飞来,叽叽喳喳,在蔓延着绿草的假山水榭间,跳着,啄着,在春天的袒护下,生存、繁殖、哺育后代。

再往远看,是被春天抹绿的街心花园,好一个热浪滚滚的花花世界。园中的望春玉兰早已列好了方阵,等待绽放,周围树干状若龙蛇,里里外外给人美如仙境的幻觉。依稀还可见嵌在梅树上的磁粉色花苞。寒梅自傲雪,却怎能有这般的妩媚与妖娆?

而转到东窗,则能远眺到白河,回想白河东岸阳春的桃花,一抔花粉,满腔残泪,花谢花飞,红消香断,记录着多少相思与别愁,我曾欣赏黛玉葬花的哀莫之感,却久久地驻足在花前,看它留给春天里的深情与陪伴。自古桃之夭夭,灼灼芳华,畅想着十里花海,如云似霞,该是怎样的一番烂漫与繁华?朵朵花瓣竞相怒放,又何尝不是自我精神的重建?

北窗,一眼就可看到稍远处的独山,正是春意盎然时,谁曾想过群树环绕下的勃勃生机又经过怎样的石缝中拼搏、风雨中向上;回忆起创业一步一步走来的艰辛,只有在安静的夜里才能聆听自己内心的歌谣。面对这个得来不易的春天怎可能还为生活的琐屑而灰心神伤?

一日之短,我却总能听见几声鸟鸣,鸣声清脆如风铃,空灵如天籁。除了麻雀,那里还有别的翔禽。我趴在窗口凝视,哦,竟是乌鸦、斑鸠和灰喜鹊。它们不定时地飞到苦楝树上,振翅一跃,穿过灰色的楼宇之巅,冲向蓼蓝无垠的天际,它是要飞到自己心爱的萋萋卉木之间?飞翔背后与自由相关的深意,我直到如今方才切身懂得。

古来已有太多的春颂,却极少有春辞、春别,更很少有沉湎于压抑氛围内无法自拔,春风荡漾入胸怀,信步带春,花相随,文人墨客的春天仿佛永远不会老。

回想社旗家乡的岗坡,此时也应该跟着春风春雨踮起脚尖,在家乡人的欢呼和注目下,与婆娑多姿的春天相拥致意。每年春天我就会到老家小住,哦,原来我曾无比热爱世界的分分秒秒,一切竟不如我爱这春天和老家的春意。

耳畔仿佛听到了紫荆炫耀和打伞的油菜花摇摆种子的声音,春风吹宛水,村舍满长安。不在老家,总觉得“异乡人”的春天是首没写完的诗,没待读完就已泪流满面。每次回家,只觉得离春的距离又近了一点。与春同游的惬意,着实令每一个归客忘却了旅途的疲惫。

想必曹氏当年以泪作红楼也是在这多情的春季,如此才有探春、迎春、惜春的饱满。母亲也曾将椿树种植院内,寓意春,我却极力反对,那个树太容易疯长了,遮挡了花园,还有臭味,但是现在才发现,一颗椿树竟可以氤氲着那么多醇厚的生命。

是啊,我也曾满身尘土,出走半生,故都的春风,阳光、晨露,山谷、桃杏,每一瓣、每一笑都成了春天走向远方的誓言。一个个周而复始的春天,就如同我的第二次生命。我爱慕她闪闪发光的容颜,爱慕她稳重如山的包容情怀,风吹柳花,酒肆离别,我可以自由地向她诉说游刃于心头的往事,都说月盈则亏,但春却依然娇艳,待初夏奏响,我也即将拜别家乡的那一刻,它便轻轻地走了,正如它轻轻地来。

所谓乡愁,岁月,孤单,坚强,生命,希望,所有的所有,都将在春天伊始获得均等。我不思,不听,不闻,不见,都可随时感知春天的存在。

春韵姗姗,我竟也如此迫不及待,忘了还有“静待花开”的淡然心态。

一场疫情而已,不是还有春天相伴吗?春犹在,梦还在。我珍爱已久的,不正是如春的希望吗?

(二)鸟鸣春

媒体传来好消息,只说是南阳又多了许多旅鸟变候鸟的现象,在白河与泗水河的河畔,在开阔的滩涂与无垠的水面,有黑水鸡、苍鹭、青脚鹬、白骨顶、红骨顶、灰喜鹊、凤头潜鸭、棕头鸦雀相嘻相戏,有珍贵的白鹭、极罕见的雀鹰和斑嘴鸭。

没错,如今的南阳,遍地是各类鸟群!

这确是疫情以来,我第一次无所顾忌地欢呼雀跃,也是人近不惑,第一次感受到了全身卸下疲惫的轻松与快乐,分外兴奋的同时也感动得热泪盈眶。

想想南阳宝地,不仅是楚、秦、韩三国的角逐之地,更以其关河之固、山泽之利、帝乡之誉外加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气候宜人的环境优势而声名日著,这不仅是充满历史血液的文化古城,更是自然的故居、飞鸟的天堂。如今随着近年来环保工作的强力推进,美丽的南都当真妖娆了不少!

是啊,旅鸟定居啦!它们真的不走了。

你看那白河湿地一带的图景,原本是过路的旅鸟,现已有部分种群变成冬候鸟,它是看中了这白河之景?还是习惯了南阳的风土人情?抑或有意监督环保工作?再看那白鹭和夜鹭,本为地地道道的候鸟出身,现今却心甘情愿地留在南阳的水边定居,是不愿走?不舍得,抑或懒得飞?不论因着什么,鸟多了,“绿水青山”的南都便不再远了。

闲暇之余,我也时常回想起过往时光中与鸟有关的记忆,感受“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的空旷之美,到窥探“早莺争树、新燕啄泥”的春意。

亘古以来,天地之间的大小好似是为鸟儿精心设计的船舶,不同的是,有的鸟生于自然,一出生便要翱翔天际;而有的鸟圈于笼中,终身承担祖先文化的使命,亦是人类崇尚自然的无声语言。

从日中见鸟的《淮南子》到三足鸟为西王母觅食之《山海经》,从不死鸟的希腊传说到乌鸦反哺、百鸟朝凤,从牛郎织女的筑桥灰鹊到衔木填海的精卫,从“白鸟故迟留”到“家家春鸟鸣”,从“觉来眄庭前,一鸟花间鸣”到喧啾百鸟、处处闻啼,鸟的美自历史底蕴中厚积薄发,似蒙娜丽莎的微笑,惊艳之余也不禁令人感叹生命的壮美。

鸟是大自然的图腾,无论文苑学士、富贾小贩、七旬老翁、风华少年乃至黄口孺子,均天性惜鸟如命,并终生视鸟儿为当之无愧的知音密侣。如今抬头远望,已是二十一世纪科技高速发展的年代,越来越多的人行走于两点一线的奔忙,快节奏的城市压力亦有太多人毅然决然做鸟文化的继承者,他们或是年过花甲,或是稚气孩提,或在京津两广,或处西安川贵,无不尽心尽力地为热爱大自然而鼓与呼,这种热爱不正是鸟儿所背负的图腾精神与其背后所承载的人近自然的精神寄托吗?

与古老的茶酒文化、旗袍文化与饮食文化等诸多艺术瑰宝一脉相承,笼鸟文化也是汉民俗文化中不可缺少的重要成员。笼鸟艺术从扭曲鄙夷的初期走至多元化包容的今天,不乏上下几千年的时间,假若追根溯源,这世上又有哪一类鸟种不是历经至少亿年的基因进化才繁衍至今,相比之下,一种鸟类从消失伊始至全球灭绝,却仅仅需要数百年、几十年,甚至几年光景.......

笼鸟终归是笼中之物,那其他的鸟呢?

庚子之春,原本疫情突袭,举国上下足不出户,不去前线冲锋陷阵,便当真做了回彻头彻尾的笼中之鸟,只是聪明的人类出色地学会了鸟儿翱翔天际的本领,却从不曾像鸟儿一样反思自身。

多少个漆黑的夜晚,我抬头仰望星空,期待它能替我传达对鸟儿的思念,夜凉了,它的家可还够暖?但鸟却渴望的是自由,无人能懂它对天空的向往与对自然的依赖。这也正是很多次去鸟市,我都不敢抬头正视每一只鸟的原因所在。过去没能为好好护你尽一己之力,作为人类的一分子,纵然无法受之质问,我又该如何以一颗洁净的坦城之心面对你、面对你身后的极乐世界?

是啊,人类与鸟,鸟之人类,本就是自然天地和谐共生的伙伴。莺莺燕舞翠翠红红处处融融洽洽,雨雨风风花花草草年年暮暮朝朝,假若倾醉鸟鸣之中,绿漫花红,时而有山谷中氤氲着潺潺散来的清香,纵使是主宰万物之神,却有何理由不保护鸟类,不护好万物共享的唯一家园?

我似乎又听到了,几只棕头鸦雀娇艳轻盈,养尊处优,扇动着翅膀从抽芽儿的老树边飞掠而过,叫声愈发清亮勾人;另一角,一只老白骨顶站在波光粼粼的河水岸上,正歪着头卖弄高低起伏的颤音,似是撒娇,又似在春天歌唱。

也许不久,等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在白河之畔、鸭河之泽,在很多很多类似南阳的绿地,黄鹂千百、沙鸥翔集、风暖鸟声碎的美景将更加盛大从容地呈现在世人眼前......

(三)花舞春

情至笔尖,我已嗅到了南阳的花香。似乎每一朵花都有话要说。

大地母亲的乳汁喂饱了馋嘴的婴儿,却喂不饱花儿对春的渴望。因为疫情已经闭门月余的我终于看到院内绽放的花朵。

“一尖已剥胭脂笔,四破犹包翡翠茸”。世人皆叹月季的雍容绽放,却极少有人知道她生命的顽强。自从南阳举办月季洲际大会以来,月季花如同天使携带,开遍世界各地,倍受喜爱。如此说起来,月季折花的四季,其实不也是南阳的四季?整一座古色古香的月季堡,已然将南都的每一个角落都定格进诗意揉碎的花海仙境。数不清的月季园,数不清的花香,亦有多少数不尽的美好回忆。

东城边的月季大观园,应该也已经开满枝头了吧!增加了古典与现代繁华的南阳,从滚滚的历史长河中走来,辛勤地哺育着一代又一代的后起之秀,所谓人杰地灵,物色天宝,岂能离了花中皇后?每每月季盛开的庄园,都香客如云,游人如织,似在顷刻间聚成了大唐盛世,有人爱她红紫粉披、黄绿白黛的包容;有人爱她娇容争艳、满身刺甲的凌厉;有人爱她春成锦绣、暗香流动的醇厚,而有的人,和南阳一样,最爱她美丽之外的乐观与清贫。

不同的花瓣着色,亦是月季对世间的不同表达。血色诉说在爱情里的大胆与热烈,橙色寓意不可重来的青春灵动与肆无忌惮的张扬,黄色则写着过往繁华的歉意与坦城,绿色则抱着拳拳赤子心的真真纯纯,白色浮着父爱之上的尊崇与圣洁,蓝紫则唱着一草一木、一星一尘的保重与珍惜,有黑色情不自禁地演绎着一路走来的个性与偏爱,亦有粉色象征着一生唯有一次的初恋与优雅如水的姿态.....

但月季的美并不浮夸,而是层层花蕊喷涂青春浆液才有的原生与醉人,想想杜子美“堂上书生空白头,临风三嗅馨香泣”的销魂,遗憾的同时也甚是欣慰,人生的多少个睡梦中,阳光洒进满是月季的小镇,婷婷落落,痴痴艳艳,该是怎样沁人心脾的清甜?

楼下的紫荆也开花了,那是在我搬家时候,老家的堂兄弟们颇费周折从西峡老君洞拉回来的礼物。之所以送我紫荆花,是因为它用来比拟亲情,代表家庭和睦、家业兴旺。传说南朝时,京兆尹田真与兄弟田庆、田广三人分家,当别的财产都已分置妥当时,最后才发现院子里还有一株枝叶扶疏、花团锦簇的紫荆花树木不好处理。当晚,兄弟三人商量将这株紫荆花树截为三段,每人分一段。第二天清早,兄弟三人前去砍树时发现,这株紫荆花树枝叶已全部枯萎,花朵也全部凋落。田真见此状不禁对两个兄弟感叹道:“人不如木也”。后来,兄弟三人又把家合起来,并和睦相处。那株紫荆花树好像颇通人性,也随之又恢复了生机,且生长得花繁叶茂。

当然,只是个传说,但是美好的寓意却让小院增加了温馨。紫荆花花瓣纯净艳丽,而又玲珑别致,赏来温馨,读来心醉,明朝有紫荆醉春风的讲述,里面清清楚楚地写道:“多情扶手捏柔条,颤。颤。颤。绛绡暴雾,红糁笼烟,紫金百炼。”

是啊,紫荆举手投足间仿佛都心甘情愿地映衬着暖春的绵软与晴柔,我不忍打扰,只是于眼神的对视下细细品味她的繁华与思念。每一个走进小院的人,也定会为飘香的紫荆花所吸引。自古有“枯条谁缀桃花米,嫩蕊初捋撒酒媒”,你瞧,那花柄如此友爱地簇拥在一起,生长至花叶才由顶端分裂,可能正是这奇特的花形,才赋予它亲情之花的美誉。

本是同根生的美丽,却印着不同根的梦幻与曼妙。应是怎样的粉紫比例、青纱红皱,方能酿出这般远近皆怡的味道?“若有战,召必回!”是疫情当前的紫荆对祖国母亲的永恒誓言吗?

除了紫荆花,最妖娆的应该是桃花了。桃花只有一株,并不争春,记忆当中南阳东大桥也有一片属于自己的桃花源。那柔情似水的桃花既可象征着爱情里的征服,亦有着“桃李漫天下”的宏图之寓。春天、爱情、妍姿、理想,桃花酒、桃花山、桃花坞、桃花溪,还有卧在桃花十里的南阳大桥,似乎所有美好的字眼都与桃花结缘,甚至被历史谱上了桃文化、桃信仰的中国纹理。于岁月而言,每一朵桃花瓣仿佛都是对生命无暇的反思,其尽善尽美、张弛有度的生命意识,又何尝不令人心生崇拜?

在我看来,桃花露美,更是一种如水的生命境界。

自古坊间流淌着关于桃花的诸多传说,假若当真透过原始人类的双眼去瞻仰今日所谓的桃林,其实是逐日夸父临死前抛出的一块神木,如此神仙的馈赠,更让人肃然起敬。

儿时读红楼,不懂黛玉为何泣葬桃花,如今年岁渐长,心智渐开,读人的视角也变得纷繁复杂,唯有桃花膝下,看那致密重叠的花瓣三三两两地竞相簇拥,才能感知初心,独享当下。如此一说,应是“天尽头,处处有香丘”也。

直至现在,每次吃桃,我都要仔细观赏一番才肯吃,怕是一半在读诗,一半在读自己吧。每逢桃苞吐春的季节,我也时常心不在焉,我害怕辜负桃花的美意,更对它浪漫的一生充满敬意与牵挂。

十里桃花的镇平,供仙女幽居的桐柏桃花洞,以及口口相传的东大桥桃花源景色,如今应该可以尽收眼底,耳熟能详。那花红十里,香溢山谷,宛若粉霞,美而不奢,是梦,也是实实在在的生活。

如果言桃花是一轮生命的次第绽放,那胜似胭脂的国艳海棠和花园内零星存在的油菜花则是对人性本质的庄重告白。海棠花又称断肠花,花蕾红烈有深浅,似妖娆,也平淡,孤独而温和,花开美得让人心碎,或淡雅脱俗,或骄傲不匿,仿佛诉说着爱情男女分别异地而不得相见的等待,又仿佛是游子悲情吟诵的思乡离愁。是啊,海棠无香而清苦,却在丝蕊间缀满了重重珍珠,我似乎懂得,这海棠花开满树并非是为了取悦世人,而是对真善美恶的醒悟与思考。花儿独孤至极,也美到窒息。

院子里的油菜花不是我特意种植,或许没到花开时节吧,绽放的有些瘦弱,再过月余,故乡的田园里油菜花就可以流光溢彩,满目金黄。倘若穿梭于渺茫花海中的羊肠小道,便定会为她的朴素与极致所打动。那金浪荡漾,香飘万里的,就着点点村落和袅袅升起的炊烟,如洒在水墨画中的诗,举手投足间满是生机与崛起的希望。古往今来,人们爱上的,究竟是她的团结可亲?还是奔腾不息的倔强?抑或是简单的蜜香油黄?

是啊,小院的花并不是最美的,但每朵花都是南阳黄土的骄傲。美花的背后总有一段或凄美或灵动的感人故事。赏花,实则赏心。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四)水秀丽

在寄情山水的李白眼里,南阳是个好地方。

李白奉诏由湖北安陆赴长安任职,途经河南南阳时作了一首《南都行》,开篇第一句他就写“南都信佳丽”。有人解释为美女,但结合其后的句子所提到的武阙山,恐怕这里说成美女,有些牵强,前后不连贯。更何况,此诗后半部分又有“丽华秀玉色,汉女娇朱颜”之说,那才是毫无疑问地直指美人,没有必要分几处赘述“美人”,所以我姑且妄断,“南都信佳丽”,就是直言不讳自己对南都的喜爱,认为南都是名不虚传的好地方,这是对南都的整体感觉。

南都,当然就是指南阳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名号,据说,东汉刘秀从南阳起兵,后得了天下,定都洛阳,但总觉家乡难舍,把南阳定为陪都,即南都。原来在一代枭雄的心中,也有着难舍之乡情。

水是城市的眼睛,滋养着城市的灵秀。电视剧《三国演义》的插曲《淯水吟》中有这样一句:“明日淯水头,遗韵埋香魂。”淯河,是南阳护城河,据说是当年曹操被张绣偷袭,就是从护城河上的魏公桥上逃跑的。《三国演义》第十六回“吕奉先射戟辕门 曹孟德败师淯水”即是此处,今南阳的"魏公桥"就是以曹操命名。

而被称作南阳母亲河的白河,作为南阳的眼睛,更是深深的镶入南阳人的生活。

“白水真人居,万商罗廛环。”白河富有灵气,只有充满智慧的人才有资格与它相依为伴,这个配得起“白水”之灵秀的“真人”就是汉光武帝。“高楼对紫陌,甲第连青山。”可见当时的南阳已是店铺如春笋林立,商业兴旺繁荣,人潮熙熙攘攘。而有一条河流环绕逶迤且秀丽灵动,才是这个都市的魂。

白河简称淯,发源于河南省南召县境内,流经南召县、南阳市区(古宛城)、新野县、湖北省襄阳市襄州区,在襄州区与唐河交汇,称唐白河,唐白河在襄阳市襄州区张湾镇汇入汉江。现在,流经南阳市卧龙区和宛城区段已被开发为"白河湿地公园"。

白河,常年有水,流域面积12500平方公里,在南阳市区内流经河段总长32公里,自东北向西南,自成半环形穿市而过。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养育了南阳一代又一代人。

随着时代的发展,如今的白河游览区,已建成了三座橡胶坝,那两坝拦流水、荒滩出平湖、两岸飞彩虹的迷人景象令多少游人竞折腰。一望无际的水域,清澈见底的清波,形成了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美景。这让南阳“历史文化名城”这张名片更富有含金量。恰如李白另一首诗中所说:“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

20世纪90年代在白河上建桥一座,取名“淯阳桥”。那淯阳桥,可谓南阳的一条玉带,束出了南阳婀娜多姿的风采,现在再建的呼声越来也大。白河上的桥梁,一座又一座,南阳大桥,卧龙大桥,时代在不同的时期,赋予它们不同的历史责任,它们一直深知“位高则任重”的道理,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从来没有怠慢过须臾片刻。

好在,桥一再变迁,而滋养我们的这条河流从未改变,它从我们生命的河床里流过,有时那么湍急,有时那么缓慢,有时激情澎湃,有时深情脉脉,它的涟漪和浪花轻轻撩拨着我们的心弦,与我们息息相关。它如一双善睐的明眸,用那多情的目光,久久地凝望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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