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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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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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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伫立

窗外本有棵大树,静静伫立。

从它生根、冒芽,直到变得枝繁叶茂。自始至终,它都一言不发,选择了沉默。

远方的太阳升起时,它却已经牢牢地抓住了大地。

风筝躲在枝丫后面,大树再不能弯下身子,让小孩抓住风筝了;鸟儿一眼相中了它,立马投入大树的怀抱,安居乐业;风鼓足了劲,冲着大树刮,把小雏鸟都冻得缩回蛋壳里,可也只是弄散了大树的几片叶子。

大树的两旁堆起了高楼,大树的根向地下延长。它还没来得及眨眼,穿着鞋子的奔过,两个轮子的滚过,还有四个轮子的直接掠过去了。可总还得有人来收拾风的恶作剧啊!

此时,不知从哪里走来的一个人,戴着蓝帽子,身着蓝外套,脚上蓝鞋子,手上还提着个长扫把,二话不说,弯下腰,两手握着扫把,扫着风吹落的叶子,给风清理“战场”。空气中满是扫把一次又一次摩擦地面触过叶片的“沙——沙——沙——”的声音。

她虽然弯着腰,却是静静伫立。

大树又盼来了一人。他左手扛一把长梯,右手拎一把大剪刀。他看了看大树,没说什么,架起梯子,小心爬上去,身体前倾,左右手配合着开合剪刀,“咔、嚓、咔、嚓”简直就在给大树理发。一根根树枝回归了大地。

他尽管身体前倾,但确实静静伫立着,和大树一样。

她在默默帮它清理落叶,他在默默帮它修建枯枝,它在默默制造着氧气。

他们都在静静伫立,微不足道,却都必不可少。

看那带着笑容归来的孩子们,他们难道不也一样是在“静静伫立”吗?

或许大树可以行走,但它早就明白了这一切,它知道,只要根还在,哪怕身子只剩半截,还能再回来。从而选择了沉默,选择了“伫立”。

还有两个轮子上的,四个轮子里的,站着的、坐着的、走着的、跑着的,甚至飞着的,人、动物、空气或是天空上飘着的一朵云,地上长着的一棵小草,风中吹过的一粒沙,你,我,不和大树一样吗?

我们都在静静伫立,只是有时候,世界还不知道罢了。

它也没有发现,正因为每个事物的静静伫立,才创造了它自己。

据说,后来,那棵大树成为了“那棵大树”,人们移植它的时候,挖了很久,找不到它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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