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二0二二年农历三月二十,传统二十四节气中的谷雨,它是春季的最后一个节气,“雨生百谷”,降雨增多,谷类作物开始茁壮生长。今日,取谷雨时节万物繁茂生长之意,怀期盼未来美好生活之心境,理一理前几日晨起踏行山间小路的思绪。
说起来,真的是很难得,可以抓住春天的尾巴梢儿,有这样一次在晨间五点钟去寻一寻盎然春意的机会。一进村子,偶见几个扛着锄头要进山耕作的农民,虽不相识,但淳朴的山风,却可以让陌生人之间因为几句亲切的招呼变得关系近了。此时的古村院落,相较于平日白天在石头街角三三两两的寒暄,还是安静的多,当然,除了那些之前只能让我在文字里才能感受的山间鸟叫声。这个时候,我觉得南北朝诗人王籍《入若耶溪》里的一句诗句“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最契合此情此景。蝉噪还未有,但清晨各种鸟叫声却使得这个安静的村子更显祥和安宁了,这对于村民司空见惯的场景,对我来说却是那么的震惊与新奇。一阵儿宛如风铃般清脆,一阵儿似窃窃私语般低沉,又时不时的来几句叽叽喳喳的应和,虽有些摸不着头绪,但鸟儿相互鸣叫之间流传出的欢快,我却是深深的感受到了。
除了各种鸟鸣的陪伴,一路上还有路边野花的香气伴随,就这样,一路逶迤前行,终于来到了一片空旷之地。与其说空旷,不如说是村里的耕地,这里不像平原,山地丘陵的自然风貌和地形特点,使得这里世世代代的村民全靠自己的两条腿、一双手、几样简单的农具,开垦出一块块儿的田地。我就顺着这条通往田间地头的小路,身临其境感受这连绵大山的绰约风姿。
此时还尚早,天刚蒙蒙亮,几近正圆的月亮还挂在天边,躲在大山身旁。这里的山,没有连云叠嶂的高耸,也没有悬崖峭壁的险峻,远远望去,一条条徐徐爬升的山脊,将一座座山的轮廓标识的清晰明朗。山下是耕地,除了零星散落的一块块绿油油的麦田,一片片格外显眼的黄色油菜花,就是棕黑色的正在等待新使命的空闲耕地了。山腰处则是层次分明的果树,柿子树、山楂树、梨树、桃树,还有许多我叫不上名字的树,一排排,一层层,虽然不曾有草木春葳蕤之景象,但山腰的一圈绿腰带也大有一副欣欣向荣之意。山顶上草木植被很少,除了光秃秃泛白的岩石层,就是杂乱无序生长的松树,有些顺山脊一棵棵排列,有些在山坳里成簇被山体包围着,不管是什么形态,这些松树都像极了一道道天然屏障,保护着生长在这座大山间的树木耕田。就这样,一座座山脉、一层层岩石,一片片土地、一棵棵树、一朵朵油菜花、一根根麦苗,在我眼里,这些高与低、白与灰、绿与黄,清晰与模糊,在小鸟的鸣叫中,在微凉的春风中,构成了一条绝美的风景线,清新,靓丽,心旷神怡......
一路上走走停停,随时驻足在这条土路上,环绕四周,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春意,哪怕是低矮的土崖头上闻春生长的酸枣树,刚刚冒出嫩绿嫩绿的小枝芽,稀稀疏疏的排列着,却仍然彰显着一副旺盛的生命力努力地向阳而生。还有那些经长年累月的雨水冲刷却依旧粗壮的槐树树根,清晰地裸露在外面,一根根错综交织的紧紧扒住崖头上的土,使劲儿汲取着土壤里的养分,让自己在强劲的山风中依然可以旺盛的成长着......
看到这些,心里不免被深深触动着,作为一个偶然寻春踏足这片土地的外客,这里的一草一木,同样给了我太多心灵上的震撼。不管是农民种植的梯田果木,还是那些自然而生的参天高树,都享受过这片土地的馈赠,都接受过大自然风吹雨露的滋润,一天天,一年年,所有的生命,在这稳如泰山的群山见证下,在春夏秋冬的四季轮回中,又一点点地回馈给了世世代代生活在这大山间的人们。其实,人生也是如此,不管经历多少风和雨,我们都应该坦然接受自己的平凡,面对自己的老去,以及岁月留在我们脸上的痕迹。我们要做的就是为了心中的那份美好继续努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