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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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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乡村小路上

承蒙友人引荐,有幸以宾客之尊,于边陲小村观赏青庐之仪。

走进这个灰砖机瓦,大门阔院的汉族小村,不知道自己跌进历史,还是回到了过去。被现代文明浸染的村落,看不到历史的痕迹,只有村口的一颗老榕树还在固执的守着它,述说着它的贫瘠与蜕变。

晚宴过程,起初食物并没有给我带来视觉和味觉的欣喜,看着周遭的人们大口吞咽着富含苦涩、酸碱味的食物,脸上露出憨厚、朴实、满足的笑容,主人应该是慷慨、大气的招待客人,只不过我还不能接受,或者说狭窄的味蕾,容不了外地口味的侵扰。三爵之后,再品苦水菜蔬、干巴细粉,绵延出自然的温暖,宛若收纳了山间灵气后汇入涓涓细流,慢慢坠入心扉。简单的朴素的苦,是动物消化液被提取后单纯的苦,沁入肺腑的苦药味。慢慢咀嚼,细细品味,又有一丝先苦后甜的回甘,自口中化开,在味蕾上炸开道道令人心旷神怡的鲜美,于舌尖徜徉舞蹈,而后化作汩汩暖流,融进胃肠。微酸的腌菜和柠檬的果酸,在动物油脂的协同下,氤氲的热气夹杂着醇厚的酸味,升起来的须臾,便是温暖的时候。竹笋鸡,清香,山里的味道穿越竹林的空隙献上一份炙热问候,与时光无忤。远离家乡的时候,才知道那些曾经以习为常的舌尖味道,在孤独异乡里竟然是如此惊艳的味觉享受。

晚餐后,更迭了场景的陌生村落,低桌矮凳、火盆、篝火、水烟泡、猜拳,全村的人慢慢地聚拢在“喜庆人家”。长桌边,客人与主人随便的坐在一起,围炉夜话,请来的歌手清唱着祝福的山歌,没有舞台的繁杂、歌手扭动的风骚,甚至没有一件吹拉的乐器。男子用沙哑的声音唱着“大哥家中来相会,听见歌声心就醉;能和妹子对两首,听得大哥难入睡。”女人回应“大姐家中来相会,听见歌声心就醉;今晚我们对一对,祝福的歌声心能醉。”淳朴的歌声、质朴的祝福,没有掌声与喝彩,他们自说自唱着山村的人和事,又在不知不觉中把幸福传递给与之息息相关的村民。

难得的场景、难忘的乡村。“该走了,明天还有工作”当我们起身离开时,好客的主人执意挽留着我们,把谢意和祝愿塞满了背囊。回程的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

走在村里的小路上,联想起一些正在自然消亡村庄,这些村落里已没有了往日的炊烟袅袅、鸡犬相吠、老幼嬉闹,代替的是冷落破败、萧条寂静、残砖废墟,只有那些蔓延疯长的野草,枝藤盘错的古树似乎在向人们诉说那里曾经的熙熙攘攘,向人们宣告将那些村落已化为历史的符号。工业化和城市化的到来打破了传统村落原有的平衡,撼动了传统乡村的社会结构。而在这个遥远乡村的小路上,我却体会到了回暖的乡情,看到了远古的足迹正向着现代文明延伸。

2019年12月18日江东乡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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