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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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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语

树语(外一篇)

深夜的时间是一只无比柔顺的猫,卧在膝上,趴在臂弯,然后轻轻从身上溜下,隐入街角的暗影,只露出两只眼睛。一只看着眼前的岛国,另一只盯着故土。打开手机,有许多关于新西兰旅游的评论,看后久久难以入睡。

的确,Christchurch市内矗立着许多教会式建筑,灰墙尖顶,琉璃为盖,有着刚美硬朗的外表,延续着欧派建筑的主体风格,也透露出独特的文化底蕴。无论市政建筑、普通民宅、商业应用、企业形象,都是方格地基,又以浅柔和色棕为主色调。在众多色彩中,这种中性色彩往往给人一种淡定、自然的感受。就像一杯刚刚沏好还冒着热气的茶水,给人以温暖。

受制于地质条件,基督城没有摩天大楼,除了少数公寓房是砖混结构外,普通的民宅都介乎于别墅与乡舍之间,简约、适用。不同的装饰充分展露出主人的个性和内在气质,或是一个恬静的女子静谧、优雅。这个年轻的城市没有厚重的历史,也没有古老质朴的石砖路,朴素的石墙围栏。而当你披着初冬的暖阳,坐在临街一角,享受着这里幽静闲雅的气息,一种温暖会在心头散开。

所有的感觉都可靠,所有的感觉都不可靠。那些凭着新奇感得到的感性认识,是苍白的评判还是沉淀的感悟,在于自我熟虑后的总结。此,不赘述。

就我而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才是我的眷念和归隐之处。于是我想到了城区的老东街、老北街与他乡异国,谁更富有情感呢?。

清晨的北街,新生的阳光,坦然地照在窄窄的街上,两旁的店铺站在阳光下的阴影里。阳光和阴影的重叠,让人依稀感觉,仿佛有一位古时的美妇人,会随时推开那扇枝桠作响的旧窗户,探身向着街上挑担子卖小吃的人喊:来豆腐脑咯;正午,“L”形的老街阳光充盈,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汗衫裤衩,手摇蒲扇,在门店里、树荫下打着麻将,烧着饭菜;黄昏时,孩子飞跑在窄窄的街面,阳光浩荡在回家的人流车流中;夕阳西下时,一天的燠热渐消,老街渐渐躲进自己的影子里,吃夜宵的人们坐在临街的摊位上,大口的喝着啤酒;夜晚,站在老十字街口,东街河堤上的台阶能上能下,不知道自己是哪一方哪一位倦客,或者是一个惬意的游人,又或是刚从码头起坡的食客?北街那一线苍蓝,是遥远的时光隧道,感觉自己也是一个旧人,不知道行走在过去还是现在。

新西兰的景致是美丽的,街道、院落都有参天大树和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树苗。我家后院也有一颗树,一颗桂花树。不知道哪只飞鸟把种子扔在这里,不知道这种子用了多少时间长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它曾经历多少闪电雷雨台风的洗礼,听过多少日光月色和风与星星的话语。它的根挽留了它,已经深深插入了那片土地。有了它的存在,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不会错把异乡当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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