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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巧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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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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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水

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城乡生活条件差别很大,当城里人用自来水洗衣做饭时,当年的乡下人在古井里担水吃。

担水是一项体力活,费时费力不说,还要考验人的耐力,当年的农村人,用古井里担的水不但淘米洗菜还要洗衣服,更要供家禽吃喝食用,长年累月下来,担水是一项巨大的工程!

我生在农村的农民家庭,出生时爷爷早已下世,又是父母的第一个孩子,上无兄姐,父母在生产队忙碌,奶奶在旧社会长大缠着小脚,不便干体力活。在这种家庭背景下,我八周岁就开始往家里担水,      由于人小力气小,大桶担不动,父亲在集上给我买了两只小桶桶,小桶是用铝制成的,份量很轻。有了水桶还需要扁担,一根扁担,两头加上铁匠打的链条,链条上挂上一“u”型铁钩,便是一根扁担;简陋的扁担,一根榆木用绳子栓上两个“u”型铁钩也成;有了扁担,便是一副全套的担水工具。

那是上世纪一九七七年的署期,我开始了学习担水。我家住在山上,老井在前村头沟底,去井上时担着空桶走下坡路,下坡自然轻松,到了井上,井口离水面有两米多深,要想取水,必须学会吊水。

怎么往上吊水呢?把桶用扁担钩勾住往下吊至水面,然后把扁担用力往前一甩,这时桶就进入水中,然后上下抽动水桶至水满,最后把吊有水桶的扁担用左右手用力轮流吊上井檐,吊完一桶再吊一桶,两桶水吊上来后用手提开,间隔一扁担的距离才能担上走。

由于第一次吊水没经验,吊水时水桶掉进井里了,这下慌了,急得我跺脚直哭,一时没了主意!不知怎么办才好?多亏有旁边的大哥哥大姐姐,他们也是来担水的,看到我的水桶掉入井底,他们边安慰我边替我捞桶。他们把两根扁担钩套钩变成一根长扁担打捞桶,不一会儿,我的桶在他们的努力下打捞上来了,只见桶底有泥沙,只能把这桶水倒掉,大哥哥又给我吊了两桶清水,两小桶水总算吊上来了,全凭大哥哥和大姐姐的帮忙。

开始往回担水了,把扁担压在右肩上,右手搭在扁担上,左手扠腰,回时走的上坡路,每走一步,都很吃力,感觉扁担往肩膀里陷,走到平路上,赶紧放下担子歇一歇再上坡,由于刚担不会换肩,只能用右肩担还找不到平衡,走上坡路时前桶碰到一块石头上,水溢出不少,一路上歇了三次,累得满头大汗,担回家门口了,水桶又在门槛上一撞,前桶水又倒了一半,我把扁担往地下一扔,发现满满的两桶水倒成两半桶了。奶奶望着气喘吁吁的我,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一边往水瓮倒水,一边对我赞不绝口。

担回一担水,还想再担,为了防止水桶掉入井底,母亲给了我一个小麻绳绳,对我再三叮嘱,吊水时用绳绳把水桶和扁担钩拴在一起,我依次照办,第二担水顺利担回。

第二天下午,感觉到肩膀火辣辣地疼,第一天担的水已用完。在父母的鼓励下,我咬紧牙继续担,走时担上空桶练习换肩,担上盛满水的桶在路宽处换肩担,一个星期过去了,吊水和换肩担我已全部熟练掌握。

两个星期过去了,肩膀不疼了,用手去摸,双肩死下一层皮。

再后来,为了快速担满水瓮,每天放学后,和邻居发小康改娥换着担水,她家和我家同坐一个院子,担水时相跟着走,她和我先给她家担上两担,我们两个人加起来就是四担水。给她家担满水瓮再给我家担上两担,我家的水瓮四担水也填满了。

我和康改娥天天担水相跟,互帮互助,几年下来,担水让我收获了友谊和快乐!

用小桶担水担了三四年,十二岁上换成大桶担,担回家往水瓮倒水是大人的事,我从不干,记忆中奶奶常夸我说:“我家大孙女勤快又能干,家里有指望了”!就这样,担水伴随了我十六七年。直至结婚后,来到城里,才告别了担水。

日子一晃三十年过去了,乡人也早已用上了自来水,但我还常常怀念少年时代担水的时光,怀念那副小扁担,怀念逝去的奶奶、父母亲,怀念那渐渐远去的乡村。

担水承载着对家庭的责任,也寄托着家人的希望;一辈辈人挑着水担一路走来,生活愈来愈好。

如今,人们早已卸下肩头的水担,但对家庭的责任和爱却是永远也不能推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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