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乂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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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20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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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深夜食用

你吃过正宗的黄焖鸡米饭吗?

就是那种用有两只耳朵的黑色砂锅盛装着菜品,橘红的塑料碗盛装米饭的套餐。

“大叔,小份黄焖鸡,不要辣,在这吃。”

“好嘞,你的牌,拿好。稍等一会儿。”

站在等候区,后厨一眼看得到头,还算干净。等候台台面上有两滴没顾上擦净的汤汁,里间一口大电饭锅闭目工作,四色清清爽爽的小菜整齐堆叠在棕黄的粗瓷碟里,私以为水蓝的冰瓷纹更适宜。一旁卖牛肉粉丝的夫妻俩正忙得不可开交,一桶熬制好的牛骨高汤,蒸汽上下翻腾。吃粉丝的队伍排得远极。左顾右盼没一会儿,就瞅见一双圆滚粗壮的手从里间的小窗口里伸出,正端着一份黄焖鸡。大叔接过,搁置在台面上,抄起一只塑料小碗,揭开锅盖,透亮的大米饭蒸腾起袅袅香气,空气里泛起一丝甜意,像我双目直勾勾地盯着黄焖鸡时的心理活动。大叔一饭勺下去,我的心也往下一坠——拜托。再起勺,啊,对了对了!满满当当高出碗口,正合我心意。

“小姑娘,你的好了。饭不够吃再来续。”

“哎哎,好的好的。”

“你抓这俩耳朵,别摸碗啊,烫到手可不得了。”

“哎哎,好的好的。谢谢大叔,生意兴隆,恭喜发财哈。”

筷笼里抓一双筷子,匆匆找了一处座位坐下。此时,碗中正发出滋滋的声响,我努力咽下一大团口水,忍不住端详起这份黄焖鸡。只见,黄澄澄的汤汁浇在肉块上滚烫,冒着呼噜噜的小泡泡,在灯光下催化出阵阵异香。说是小份,分量却是不少。配色是少许深棕多重浅黄,模样是鸡块围了一圈待命,香气是咖喱上头滋味浓郁。我的手已经按捺不住筷子。汤匙轻舀,一小勺汤汁抿进唇,烫到舌头。啊,心急。再夹一块鸡肉,大口咬下去,连皮带肉,整个都被包进嘴里。咬下去的瞬间,虽然还是烫,但躲不过咖喱在鸡肉纹理间溢了满口的香气,汁水在口腔里抱团爆炸,薄溜溜的土豆片也浸了满身的金黄,咸香下藏着一点点清甜。鸡肉鲜嫩到让我想要在草地上打滚,食肉动物的原始欲望在吞咽之间膨胀,一向拒绝与鸡皮和谐共处的我此刻竟然舍不得放弃这软绵绵的口感。几粒嫣红的枸杞点缀得恰到好处,碧青水脆的椒片也不甘示弱,不仅不辣口,品尝起来是真正中和过分浓郁的肉香的佳物。二者相得益彰,怎一个鲜爽了得。再舀一大勺姜黄的汤在雪白的米上浇匀,三两下翻拌,入味又饱腹。再来两三块鸡肉加餐,啊呜一大口,好佐食!要不然一整碗米饭反扣盖下去,让每一粒米都在被吞咽之前浸泡得莹润如玉,每一口都是香糯的。厚重的味道在唇齿间挥洒下浓墨重彩,每一样食材,都要好好地咀嚼,不用刻意放慢速度,否则只想感叹生活百态也不过如此。啊,这满嘴幸福的味道,真让人着迷。

已是深秋,手脚冰冰凉凉,对一切都兴致缺缺,只想慵懒地躲在厚棉衣里,吃上一顿好饭就让我满足至极,顺带也爱起了这有滋有味的生活。朝朝暮暮,日升日落,对生活和自我抱有希望的人,想必都会这么舒心自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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