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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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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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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屋

老屋建于上世纪60年代末期,老屋不老,我的记忆就是从老屋开始的,是我儿时的城堡,梦想起航的地方,贮满了我的浓浓爱意,珍藏着我对往昔的美好回忆。

老屋,很窄小,3间瓦房,母亲常说,人家都9大瓦,这个才8大瓦,红砖、红瓦、青石、白云石,后墙是用黄土合着麦穰夯打而成,厚厚的,后来刮掉一层黄土垒上小石块抹上水泥,院墙矮矮的,是盖房剩余的石头干插而成,木棂窗,木栅栏大门,这就是给我遮风挡雨的温暖的家。

老屋是父母的心血铸成的,它的砖瓦、梁檩、木料、石块的筹备,沙子、水泥、黄泥、白灰的准备,扎靶子用的胡秸、麻绳,打墙用黄土、麦穰、木夯的齐备,窑匠、木匠提前预约,帮工的吃喝,吃饭用的盘、碗、桌、凳需临时借用等等,千头万绪,精打细算,费尽周折,省吃俭用。

老屋如同时光的宝盒装满我所有的美好。父亲最早起床下地干活,木门的吱呀声时常打断我的梦境,母亲做早饭锅铲与铁锅碰撞的嚓嚓声提醒着我“该起床上学了”,放学回家,老远就闻见母亲做好的饭菜香,兴冲冲跨进老屋,盘腿坐在土炕,虽是粗茶淡饭,但那是妈妈的味道。

老屋盖好后的一年正月里,父亲扛上铁钎带上我去东山翻找白云石头准备垒院墙,父亲掀起一块大石头的时候,就会发指令于我,我马上就会在大石头的下方缝隙垫放一块小石头,以方便取出,石头找好后,父亲不耽误生产队干活,利用午饭后、下午散工后,一车一车推回家,包工给生产队砌起了院墙、盖起了大门楼,年底决算扣除60元,后来换上了木头大门,院内铺上了小石板,院内西侧的猪窝翻盖成石条棚顶的水泥平房,平房内养猪,还隔出了一间放杂物,平房顶晾晒粮食,夏天平房上吃晚饭、乘凉,冬天放粮囤,正房当门内两个土墼锅台换成了红砖,抹了水泥台面,简易木饭厨换成了钢筋水泥饭厨,且木厨门带防蚊蝇纱网。我参加工作以后,经济就宽裕了,又盖了两间东厢房,房内、院内全部水泥硬化,两卧室的土炕换成红砖,不再一年一打炕了,木头门窗换成了铁门、塑钢窗,换上了玻璃后窗,母亲在窗前养上了月季花,父亲在院里栽上了梧桐树、梨树、枣树。

春天万物复苏,鸟语花香,金鸡啼鸣,猪羊哼曲,小院落充满生机;夏夜,伴随蛐蛐地鸣叫,屋檐下爬动觅食的壁虎,父母摇动着蒲扇在平房上乘凉,拉家常,电灯下的我在认真地写着作业;秋高气爽,丰收在望,人们早出晚归,既忙收又忙种;冬日的暖阳照进木棂窗,劳累了一年的人们进入了冬闲时光,让我最难忘的是星期天,我和小伙伴们爬到柿树上撬巴夹子罐,回家用铁勺子炒着吃,是难忘的人间美味。

我青岛求学三年后随即分配工作,后来成家了,搬离了老屋,移居城市多年,虽拥有广厦一间,温馨雅致,生活便利现代,但没有老屋的那种捆绑着灵魂的情怀,周末和逢年过节回家探望,老屋更是热气腾腾、其乐融融,故乡的老屋就是我的根,是我感情的归宿,精神的寄托,灵魂的延续,人生的驿站,无论离开多久,走得多远,老屋都是我永远的牵挂和爱恋,这里有我童年走过的快乐时光,成长路上的欢声笑语,还有童年的玩伴调皮好动的身影,老屋里有最爱我和我最爱的人,后来父母走了,老屋空了,我仰天长叹,泪如雨下。

光阴似箭,岁月变迁,老屋在四季中安详、沉寂,在风吹雨打中感受着苍凉,诉说着年华苍老的伤感,老屋没有城市的喧嚣、繁华的吵闹,只有那旧报纸糊成的墙面上张贴的年画、三好学生奖状和悬挂着的先进工作者的镜框,陪伴着、记录着老屋里曾经发生的故事。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老屋爱得深沉。老屋虽使我尝过贫穷艰辛的味道,却也给了我“润物细无声”的滋养和克服困难的勇气,使我懂得了“人穷志不穷”的道理,老屋岁岁年年点点滴滴让我梦绕魂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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