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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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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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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柿树》

萧瑟秋风今又是,当秋意如浓墨重彩般渲染大地之时,我怀揣着满心的期待与感慨,踏上了那座被遗弃的农园,时光荏苒,这座农园已然荒芜许久,仿佛被岁月遗忘在了角落里。

它静静地隐匿于大山的深处,四周群山环绕,宛如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其紧紧拥抱。在这片宁静而神秘的土地上,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源自山涧深处,潺潺地流淌而过,这条小溪四季不断,水源源不绝,无论春夏秋冬,始终保持着生机勃勃的姿态。

沿着山势,一条狭窄而蜿蜒曲折的小路从南至北盘铺在山上。这条小路是进出农园的唯一通道,曾经承载过当年人们辛勤劳作的足迹,也见证过无数个日出日落和寒来暑往。如今,虽然路面已略显崎岖,但依然能够感受到当年的那份热闹与繁忙。

我静静地伫立在那通往农园的山口处,极目远眺,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别样的景象——漫山遍野的树木,全都变得干枯而又毫无生气。那些曾经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的大树们,如今却连一片叶子也不曾留下,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萧瑟的秋风中瑟瑟发抖。它们就像是一个个孤独的守望者,默默地矗立在这片土地上,见证着岁月的沧桑和变迁。

然而,就在这苍凉的景象之中,却有着一处极为显眼的存在——那便是位于农园角落处栽种的一片柿子树林。大抵约有十多年无人打理了,这片柿子林约摸有十来棵之多,它们错落地排列着,尽管此时已入深秋,柿子树的叶子早已纷纷凋零飘落,但那满枝头金灿灿、黄澄澄的柿子,却犹如一盏盏小巧玲珑的灯笼般悬挂其上,挨挨挤挤、密密麻麻地点缀着整棵树杈。远远望去,这些柿子仿佛是被大自然这位神奇的画师特意勾勒出来的美丽图案,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和诱人的气息。微风拂过,它们轻轻摇曳,相互碰撞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似乎在低声诉说着属于自己的故事。我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缓缓而下,脚下的石板路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没走多远,便来到了那片树林之下。这里的每一棵树都形态各异,它们的树干粗细也是各不相同,或纤细如竹筷,或粗壮似水桶。

我不禁抬起头来,仰望上方。在那一望无际、湛蓝清澈的天空映衬下,一颗颗熟透了的柿子犹如金色的灯笼挂满枝头。那些柿子圆润饱满,色泽金黄,散发着诱人的甜香,让人垂涎欲滴。微风拂过,树枝轻轻摇曳,柿子们也随之微微晃动,像是在向人们招手示意,又好似在低声诉说着丰收的喜悦。我轻轻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棵柿子树粗壮而坚实的躯体。岁月的痕迹清晰可见,沧桑的裂纹如同古老的地图一般,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它的表面。这些裂纹或深或浅、或长或短,有的如蜿蜒的小溪流淌而过,有的似狰狞的伤口令人触目惊心。它们交织在一起,仿佛诉说着这棵柿子树所经历过的风雨和沧桑。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零碎的枯枝和枯黄的落叶,而这些上面则密密麻麻地落满了从树上掉落下来的柿子果实。那些柿子有的已经摔得破烂不堪,果肉和汁液肆意流淌;有的却依然完好无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我好奇地弯下腰去,小心翼翼地捡起了其中一个看起来格外饱满的柿子。这个柿子沉甸甸的,握在手中有一种充实的感觉。我将它拿到眼前,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只见它的外表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膜,宛如给这颗柿子穿上了一件轻柔的纱衣。再看柿子的颜色,通体呈现出一种浓郁的褐色,就像是被岁月染上了深深的印记。这种褐色并不显得沉闷,反而透露出一种成熟与稳重的气息。

我轻轻地用手指捏住柿子,稍微用力一挤。瞬间,柿子的顶部开始缓缓流出汁水来。那汁水先是慢慢地渗出,顺着我的指尖滑落下去。汁水呈现出鲜艳的橙色,晶莹剔透,宛如琥珀一般美丽动人。凑近一闻,一股清甜的果香扑鼻而来,让人忍不住垂涎欲滴。

我轻轻地用手捏住柿子的顶部,小心翼翼地剥开那层薄薄的外皮。柿子内部那饱满而诱人的果肉渐渐地显露出来。一股浓郁的果香扑鼻而来,那股清新、香甜的味道瞬间弥漫在了空气中,令人心旷神怡。这股沁人心脾的香气深深地牵引着我的味蕾,让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一下这美味的果实。张开嘴巴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刹那间,那软糯的果肉便在我的口中化开,化作一股甘甜的汁液流淌在舌尖之上。柿子的味道,甜中带点微涩,果肉细腻,汁液丰富,仿佛秋日的暖阳,温暖而甜蜜。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个一直随身携带的布袋,将它展开。这个布袋虽然看上去有些陈旧,但却承载着我的许多美好回忆。此刻,我满心欢喜地开始采摘那些熟透了的柿子。

只见满树红彤彤的柿子像一个个小灯笼般挂满枝头,它们在秋日暖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诱人。我伸出手去,轻轻摘下一个又大又红的柿子,放入布袋中。接着,我又如法炮制,不一会儿功夫,布袋就已经被装满了大半。

临近傍晚时分,天空被染成了一片橙红,我站在柿子树下,望着那满满一袋子红彤彤的柿子,心中充满了满足感和成就感。

我小心翼翼地提起袋子,感受着它沉甸甸的重量,迈着轻快的步伐踏上了回家的路途。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份秋天的喜悦带回家,此时,秋日的夕阳用她那温暖而柔和的光芒抚摸着大地。灿烂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落在我的身上,那些原本没有生机的植物们此刻也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显得格外迷人。

在那个阳光柔和、静谧秋日的午后,我独自一人坐在庭院中的老旧的摇椅上,手中捧着一颗红彤彤的柿子,细细的品尝着。轻柔的微风如同一个温柔的精灵,带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和惬意。当微风吹过,我能感觉到它像是一只无形的手,轻轻的撩动着我的心弦,唤起了我内心深处那些美好的回忆和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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