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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广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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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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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宁情

忽地记起那次南方之行的“镇宁之约”——镇宁情。

那是2001年9月中旬,县政协组织一次“红色之旅”,在参观了中国革命的摇篮井冈山,拜谒了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故居韶山,我们又到了革命圣地遵义,参观了遵义会议会址。此后到了镇宁县,计划顺便游览黄果树瀑布之后转道前往延安。在入住镇宁宾馆后,我们带队的负责同志就与镇宁县政协取得了联系,因为我们一行20余人的访问团是由党务、新闻、文化等界别的政协委员组成,所以所到之处均由当地县级政协机关负责接待。正是所谓“全国政协是一家”,由于事先已与相关政协机关约定,并把参访的名单及职务都发送了过去,当地接待部门便按名单与职务相匹配安排人员陪同。我当时是宁城报的负责人,镇宁报也来了一位刘主任,我们互留了联系方式。是日中午,镇宁县政协主席亲自出面招待我们一行。镇宁是民族地区,而我们又来自内蒙古宁城县,也是民族地区。五十六个民族同唱一曲歌,中华一家亲啊。走出去更切身地感受到那浓浓的民族情、同志爱。饭毕,我们又看了当地颇具民族特色的布依族村寨,那青山秀水和石板房给我们留下了深刻印象。据说这座村寨已有几百年历史,现仍然完好如初,实在令人赞叹。根据日程安排,也为了减轻负担,晚间不再组织宴请活动,大家自由安排。当我正准备与两名同行者到镇宁县城走走,以便找一家小吃店小酌几杯时,手机突然响了,竟是镇宁报的刘主任。

刘主任告知我在宾馆等他,他说他要与我交流交流。我说好的。大约20多分钟后,他赶到宾馆,手里还拎着一个纸袋,见内装着瓶酒。他不容分说,拉我们三个就去了宾馆旁的一家饭店,印象里有狗肉,鸡块,肉豆腐什么的。他特意介绍自带的两瓶酒是当地有名的大曲,是酱香型,是当地都很喜欢的。他还说这种酒已经不多见了,现在人们看到的大都是储存的。但既然是酱香型,肯定是贵州的特产无疑。我说我们那也有很不错的酒,就是宁城老窖,“老兄有机会到我们那走走,一定好好喝几杯。”他爽快地说,“是的,是的。我也想去转转,内蒙古我没去过的。”说着,他已经打开酒瓶,一股浓浓的酒香飘散开来,很有几分诱人。喝着酒,刘主任一边介绍着镇宁的情况,一边也谈起诸如韶山、井冈山等红色景点,还有橘子洲,那里矗立的毛主席的塑像真是传神。他说他是地道的镇宁人,但普通话还好,除了偶尔流露出或轻或重的字音,大都听得懂。不过他对我们的话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顺耳”,比如我说我叫“唐广川”,他会听成“康国春”。而他自我介绍的“我叫liuqi”,我则认为是“刘琦”“刘希”“刘吉”。但彼此的直性、坦诚,自然化解了语言中的小“龃龉”。他还很喜欢朗诵,饮酒间,他诗性大发,为我们朗诵了著名诗人贺敬之的《回延安》。这让我记起读初中时学过的那首名诗,可惜只记得题目,内容基本忘记了。但我记得郭小川的《团泊洼的秋天》,也是借着酒兴,我磕磕绊绊地背了下来。不过刘主任很高兴,与我直直地对饮了一杯。虽已酒过三巡,我反倒兴致高了起来,问起了刘主任的生活爱好,我甚至莫名地谈起自己早逝的父母。幸运的是他的父母都很健康。我说这是福啊。得知他属狗,长我一岁,我立刻站起相敬,并请代为他的父母致敬。那时我们都四十二三岁,也算得上是正当年。席间,我注意到刘主任个头偏矮,估计也就一米六五左右,但声音却透着五尺壮汉的豪情。他有一双不大的眼睛,微微眯着,但很有神。看得出,他的酒量很大,要论酒,我恐怕不是他的对手。好在,我们喝的酒是真材实料的“大曲酱香”,虽偶有醉意,便又醒着。事实上也是,当喝下一杯酒时,我最初感到头有些晕乎乎的,可再喝下一杯时,神志竟清爽了。刘主任问我,“口感咋样?应该很好。这一点我有自信!”我说,一开始有点猛地刺激一下的感觉,但过一小会儿就会觉得“苦后甜”了。我的两位同行者也都是“惟有饮者留其名”者,自是被这大曲的酱香味“香”到了肺腑,都喝下两杯竟无醉意。喝着酱香大曲,我又谈到了我们的宁城老窖,“那是浓香型酒,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老火了。你什么时候到我们那,咱就喝那个,一醉方休!”刘主任爽快地答应道,“一定一定!”说着喝着,他带的两瓶酒不觉间就喝完了,我们也真的有些醉意了。饭毕,我们又一同到了宾馆,闲聊了一阵,我们都提到:两座山不可能到一起,两个人走到一起是完全可能的,何况我们所处的又是太平年代,生活水平、条件都具备相聚、交流的“机缘巧合”,更何况我们又都从事新闻文化工作。所以我们都相信日后一定会有一个“贵蒙(贵州、内蒙古)——镇宁(镇宁、宁城)”互学、相聚的日子。待刘主任离开时已是晚间十一点多了。当我的同行者都昏昏睡去时,我却难以入睡,我想到了好客的贵州兄弟刘主任;我还想到了在毛主席故居韶山那络绎不绝的人流,那遍地的黄花,还有井冈山的红军医院、黄洋界,以及遵义会议会址……革命的激情,真挚的友情糅合在一起,竟使我这个不擅写诗的新闻工作者诗兴大发,连夜草成了《向韶山致敬》《井冈山抒怀》两首诗。次日在离开镇宁前,刘主任等都来送行。告别后我忽然记起一件事,便又与他通了电话,一是再次表达感谢款待之意,并真诚希望他带队到我们那做客;二是发与他我写的两首小诗,期待指正、赐教,也期待他的作品惠寄与我,希望多多交流。

……

转眼间,二十多年过去了,而我与刘主任曾有的约定竟成了“未竟之事”。这也成了我的一大遗憾。2004年我调任县文联后还曾与他取得联系,那是因为国家为了减轻城乡以及职工的订阅负担,出台政策,取消了一直靠摊派发行的县级报纸,原来县级从事报业的新闻工作者大都转为他务。当我问及他们那县级报纸的情况时,他说他的工作也面临调整,希望以后多多联系,并承诺一定到宁城“拜访”。但他一直没有来宁城,后来也便失去了联系。

近年来,由于工作性质及身体原因,外出很少了。尤其是退休以后,与友人几乎是聚少离多。也总是回忆曾经走过的路,包括结识的各界友人:北京的作家、报告文学学会杨会长,河北的书法家、书协的李主席,江苏的作家、出版家陈总编,当然还有贵州的刘主任,——他们都好吗?想起刘主任,就会记起那浓浓的贵州大曲,那个小个子微眯着的、有神的眼光,那激情洋溢的声腔……

时光不居。在我与诸位贵友都走进老年,逐渐衰弱,乃至已经衰弱的今天,就让我“把酒临风”,祝福各位朋友和亲人吧:感恩社会,享受生活,久远地保持健康,快乐地走向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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