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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宏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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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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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猪崽换来的快乐童年

作为一个农村的小姑娘,是没有什么玩具的,印象中大人给我买的玩具就两个:一个是伸缩弹簧圈,一个是水中套圈游戏机,剩下都是姐姐玩够给我的,连那两个还是沾着弟弟的光买的,直到十岁那年的夏天。

我知道爸妈去县城里卖猪崽了,我就找小伙伴到河边打水仗。快中午了,听见妈在喊:“东东,回家!给你买洋车了!”我这一听,踏上拖鞋赶紧往家里跑,穿过稻田梗(是那种水稻田,中间有大概二十公分的垄把各家稻田分开)上面都是泥,因为滑拖鞋面都跑到脚踝上了,我赶紧又调整过来。跑过去后还有一个小上坡,坡两边种的毛嗑(向日葵),道边则是那种剌剌秧,我也不管它会不会碰到我了,一路奔回家。也怪了,平常很短的路,那天气喘吁吁跑了很久。

一回家看到了梦寐以求的自行车,是那种枚红色的二六自行车,第一眼看了说实话我不太喜欢那个颜色,感觉有点土,心想要是爸妈带我去,我一定挑一个更好看的。不管那么多了!有了就比啥都强。妈和我说,卖了两个猪崽(一个一百三十元)给我买的车,于是我就有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最贵的玩具。不对,与其说玩具不如说是交通工具。

那时候农村的派出所还没有搬走,爸爸还推着我的车去给它上了个牌照,可以合法上路了!虽然都是农村小路,可是有牌了,就感觉特别有底气。

刚开始不会骑,不懂控制平衡,那时候爷爷还在,他就在后面扶着车,我在前面摇摇晃晃的骑。路过去地里干活的大爷,看着了说:“刚学车怎么不拿个旧车练呢?”我心想着:可是我没有旧车啊。学车的过程中,磕磕碰碰总是在所难免,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冒险。慢慢会骑了,我就从很高的坡往下骑,刺激极了,有两次还差点酿成大祸。一次是因为车闸不好使,迎面来了个大卡车,我不得不拐进道旁的水沟里避险;还有一次是我骑着车,前面后面各带着一个小朋友,下坡的时候三个人都摔倒了,膝盖上的疤到现在还有。我用着这个小车子骑便了村里各个角落,还带着奶奶去玩,当时甚至还有在火车轨道上骑的想法。有的时候真是挺庆幸,自己能活到这么大,真是没有分寸的作,玩。

渐渐的车越来越旧,车筐没了,车闸修了又修,脚蹬也总掉,车座也坏了,我也要上初中了,它就放在角落里,再也没怎么骑,直到收废铁的阿姨以二十元的价格收走了……

如今,我也有了孩子,做了妈妈,儿子四周岁已经买了两个自行车了,家里的玩具车、枪、积木、数不胜数,可是并没有感觉他多么喜欢多么快乐。条件的改善,人的要求和想法也变得更多了,变得更难满足。

将近三十,总是爱回忆儿时的时光,想念儿时栓在两棵杨树上的秋千,想念爷爷给做的冰车,想念那装在箱子里三毛钱一根的雪糕,还有那辆两个猪崽换来的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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