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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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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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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是一个贪婪的人

我知道,我是一个贪婪的人。在客厅里扫地拖地的时候,在厨房里洗碗炒菜的时候,我总习惯循环播放一支曲,一支非常非常契合当时心情的一支曲。这样,在我弯腰的时候,在我起身的时候,在那泛着水光的盘子上、碟子上,那飘着烟火味的锅铲上,都飞扬着美好的旋律,我的快乐便可以从上一刻延续到下一秒,从窗帘延续到木家具。这就是我的快乐,它充盈在家的每一个角落,心的每一个角落。我要的快乐总是那么多。

我知道,我是一个贪婪的人。深夜,当人们都沉沉睡去,我还在键盘上敲击。那时,心灵像一潭深幽的水,文字像水里游动的鱼。一切纯净到极致地纯,极致地静。所有的声音反而清晰无比地在指尖跳跃。幸福也是从那一刻开始延伸,延伸到无穷大无穷远的世界,延伸到夜的每一个神经末梢。这就是我的幸福,我要的幸福总是那么多。

我知道,我是一个贪婪的人。有一天。因事所触,和儿子谈到生死,我说:“我要活到130岁。”“130岁?”儿子吃惊地说 :“要活那么长,那时候你不是很老很老了?”我说:“那时候,我应该还是很精神很精神,可以照顾你的姐姐,我要走在她的后面。”儿子心领神会地沉默了。是的,我儿子的姐姐,生下来被抢救才活着的我的女儿。她的一生都可能像小孩,无法正常地照顾自己。我是唯一一个能忍受她暴烈脾气,刻板生活的人,唯一一个可以欣赏她对于整个世界风云变幻的无知无觉无感的人,唯一一个羡慕她绝对纯真和幼稚的人。当然,也是唯一可以照顾到她从生到老的人。我像一个虔诚的信徒,一遍一遍地在心里默念:我要活到130岁,并坚信自己能活到130岁。这就是我要的健康活着的时间。它的跨越长度远远超过正常人。

我知道,我是一个贪婪的人。我有很多很多的愿望要实现,还有一个最大的愿望要实现,这在目前还是一个秘密,一个不能轻易碰触的秘密,要完成它,我得倾尽毕生之力。

我知道,我是一个贪婪的人。我要的不是一生,而是两生、三生、甚至更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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