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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化良笔名恕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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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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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爹有娘的家

最近,我的案头又多了一本厚厚的线装书,那是父亲亲手抄写装订的《金刚经》,闻着那淡淡的墨香,看着那一行行工整的欧体小楷,那字字透出的精气神,再看看父亲这些年送我的手抄本《百家姓》、《千字文》、《论语》、《道德经》……我的心里久久难以平静。

不久前与同在外地工作的老同学偶遇,推杯换盏中自然无话不谈,提及父母,我说近年来我每个月至少回老家一趟,陪年事已高的父母过上一天。老同学盯了我一会说,对他来说这像是梦呀,尽管距离父母不太远,也只能逢年过节匆匆去匆匆来呀。说完低下了头,眼眶已经湿润。

父母年近八旬,已四世同堂。可我们兄妹都不在父母身边,最近的我驱车也要2小时路程。每每给妻说,我们的房子够大够舒适,可对我来说,微山湖畔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那处父母住了多年的老房子才是我们的家呀!

电话里母亲常常念叨,你们在外不容易,实在太忙就不要回来,我们好着呢。父亲早年在外地工作,回家后打打拳、写写字,干点零活,身体还算硬朗。母亲靠在生产队劳动挣工分拉扯我们兄弟姐妹6个,还要照顾爷爷奶奶,操持家务。哥哥姐姐常说,我们小时候咱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在生产队出的力比壮劳力还大,差点葬送了身子。尽管现在有时候腰腿疼,没想到身体能这么好,这是咱们的福气呀。

父母一辈子习惯了粗茶淡饭,现在满口都没有几颗牙了,能吃的东西有限,可我们怎么劝他们就是不肯镶牙。还说那东西再好也不是自己长的,花那钱干啥,我们什么都能吃。可兄弟姐妹带来的补品他们总也舍不得吃,往往放的时间久都过期了,有些零食也要留着分给我们的孩子。新衣服总也舍不得穿,还往往责怪我们,你们都买,怎能穿的过来呀。我跟你爹什么都不缺,你们挣点钱不容易,花钱的事多着呢,以后别在俺们身上乱花钱。

往常我们回家要么去餐馆,要么让餐馆送菜在家吃饭,母亲时常责怪我们,你们都出息了,是不是嫌娘做的饭菜不好吃呀。其实我们哪敢呀,只怪我们厨艺欠佳,又不想让娘劳累,张罗着给我们吃,还不让我们帮手。说心里话,娘做的饭菜是很一般,可我们吃着真的很香很香。

一次闲聊的时候,我问爹还记得我小时候给您做过的饭吗。爹说记得记得,都30多年喽。那时候我还不到7岁,爹病了躺在床上,娘带着哥哥姐姐去地里收庄稼,让我和妹妹在家照顾爹。爹饿了,问我能不能给他弄点东西吃。我高兴的答应了,妹妹学着姐姐的样子烧火,我学着娘的样子切葱花、打鸡蛋,一番手忙脚乱,终于大功告成,一碗又像饭又像菜的糊糊端到了爹的面前。看着爹吃的又香又甜,我和妹妹高兴的手舞足蹈。那是我成家前唯一做过的一次饭,而今,我偶尔也会亲自下厨露一手,父母总会夸我厨艺渐长。这时,看着他们脸上孩童般的笑容,我无法形容自己有多么的开心。

傍晚或晚上,常常会有外地的侄子或外甥女打来电话,讲上几句,再让自己的孩子依依呀呀的给祖父母、外祖父母“神聊”一通,父母总是高兴的合不拢嘴。放下电话母亲有时还会念叨上一句,都好,都好着呢,都好就好喽。

伴着父母的鼾声入睡,那种感觉无比幸福。深夜醒来,听着父母有节奏的鼾声,又时常久久不能入睡。白天母亲还在念叨,什么时候等俺恒儿(我儿子的乳名)考上大学、娶上媳妇,俺就没有心事了。

娘啊,我操劳一生的娘啊,您可知道,您的唠叨、您的目光、您的笑容给儿以温暖,可儿时时惧怕不知哪一天您不尽的唠叨会戛然停止,您慈祥的目光会突然暗淡,您和蔼的笑容会骤然定格呀!

娘啊,您可知道儿时常祈求上帝能推延这无奈和恐惧,让儿的遗憾少一点,再少一点。

娘啊,儿只求您和爹多跟俺们活几年呀!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儿都想要个有爹有娘的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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