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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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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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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述世间

今年冬天,特别冷,夜间室外温度有几日零下十几度,在江南,这样天寒地冻的天气不多见。休息日,下雪,早早起来升起炉火,煮茶,放一匙桂子在茶汤里,芳香在室内弥漫开来。花是好物,可吃可观赏,那日吃汤面洒满菊花瓣的酸菜鱼,一片花瓣一片鱼夹杂吃,刚咀嚼,花瓣的香味摊在舌尖,慢慢化开,菊花的清香盖住了鱼腥味,菊,清淡之物,清香远溢。植物的美没有妖孽之气,观之,食之,滋养心神。

猫儿狗儿窝在软软的椅垫上睡着了,梦中,它们和人类一样喃喃自语,叹气,哭泣,笑出声音。养了多年的狗儿猫儿,我们说的话,它们多数听的懂,不同物种通过眼神交流,获取语言交流带来的感知,神奇的自然效应。我说亲亲,狗儿伸出舌头舔一下我的脸颊,再舔一下我的鼻尖。晚上睡觉前,帮它按摩一会,挠痒痒,它开心地裂开嘴巴大笑,用爪子拍打我的手,举止像个幼儿。上班前摸摸狗儿的小脑袋,告诉它晚上回来给它带零食,叮嘱它在家里乖乖地看好门,锁门的那一刻它走回小窝里坐下来,默默看着我开车走,不吵不闹。晚间回来,远远看见我的车,激动地趴在玻璃门上不断跳跃叫唤,待我走进家里,开始高频率跳起来趴我的腿部,嗓子里发出嗯嗯的嗲嗲声,想我抱它,抱起它,宠爱一会,它慢慢平静下来摇着尾巴,嘴角洋溢笑意。

读书写字看手机的时候,猫儿通常睡在身边的藤椅上,猫咪打呼噜的声音很大,呼噜呼噜,像个小憨子,午后,通常蜷缩宣纸上或者书堆里深睡,摊开的脚掌肉嘟嘟,摸摸它的小脑袋,眼睛都懒得睁开看我一下。猫的动作比狗儿轻盈许多,猫儿灵性重,高冷,狗儿呢,旺旺旺地吼叫陌生人,爆发而出的烟火气浓。两个小伙伴时常在家里打打闹闹,楼梯上、花架上追来追去,狗儿霸道,总是抢猫儿的食物吃,猫儿有时候随它去,有时候也发狠,伸出爪子使劲打狗儿,等狗儿追过来,它跳到高处,以鄙视的眼光看着狗儿。倦了累了,回来看见小动物们,摸摸自己种的花草,做一点美食,转移思考,心里暂时忘却了烦恼,家,修身养性的道场。

倚靠躺椅,观门外落雪,一朵一朵雪花漫天飞舞,雪中撑伞的行人和车移动缓慢,一会儿,门口的植被上堆了厚厚一层雪。人们对雪的爱是虔诚的,瑞雪兆丰年,中国年特色,白色的温暖。与雪与茶相伴的闲暇时光,在孩子眼里很奢侈:“多舒服哦,这样的生活状态我们可望不可及。”对雪微微一笑,仿佛只有自己知道,一个“静”字是多少个“动”字换来的。

年轻是勇往直前的年纪,是不断进步的年纪,青春总是洋溢无可抵挡的魅力和动力,获得的成就虽辛苦,但充满挑战后的喜悦和惊喜。或许某个深夜,年轻人在睡醒的那一刻,想着去幽静之地休息几日,整理自己的思想和行动,选择和一杯茶一本书相伴,修整身心。暂时停顿,远离熟悉的环境,调整思维,刹那间脑洞大开,灵光乍现,转身奔赴此时脑海里诞生的决策。沉浸自然里默默聆听,揣摩内心的声音,无杂念,判断准确。

匆匆过去的一年,某些日子里的某一天极其难过,“度日如年”四个字,包含了多少无奈和焦急。无论多大年纪,与命运抗争的时间段都会出现,走在命运的关口,抉择很重要。期待好的生活质量,提升家庭和自己,生的时间,内心的一份责任。四面八方的潮水涌来要淹没自己的时候,窒息的恐惧爬满全身,特别无助的光段,不敢轻易握住拉自己的手,靠自己的力量,排除万难,安全上岸。所有的外力,都需要偿还,迟早而已,提醒自己,靠自己一步步走,也许慢,但是稳妥安心,一生,心安是福。

独处的时间偏多,孤独产生专注的力量;清醒,自赏孤芳,是身体的习惯。临摹中国书法,揣摩习字的笔力;去自然里呼吸四季的空气,感受旷野的空阔和伟大;解决生活中出现的困难,撑不下去的当口,总有莫名的力量支撑,很感谢一份一份自然而然的帮助,珍藏在心的感动,慢慢发酵,历久弥新。

晚间,去看电影《爱乐之城》,路上好多雾,车在雾里慢慢行驶,车窗外的弥漫造成与世隔绝之感,车过隧道,城市的灯终于赶走了浓雾,穿行时间里,一种镜像连另一种镜像,接受,承受,放下,离去的离去,爱的粘附,不受任何一种镜像制约,随心走,保持觉知,呼吸自若,独一无二的自己,飒飒穿梭人群。

影片中的女主角男主角气质超凡脱俗,立体感的五官,融入街道,舞台,音乐。跟随电影情节走,观众的心被爱情和艺术魅惑,被感动。为了实现心中的艺术理想,影片中的他们在现实中一次次受挫不气馁,后来,爱情被现实打败,女主角成功后,与另一位英俊男子结婚生孩子,男主角实现艺术理想后,依然单身,若干年后两人偶遇,两人眼里的爱情如当年一样纯洁,却再也无法如从前一般相爱了。从前,很深的夜里,星光璀璨,他们站在城市的顶端,站在一棵梧桐树下,借助万家灯火的光,跳舞、唱歌、亲吻,一起回到出租屋相拥而卧,说尽人间情话。残酷的现实打败某段时间的真心相爱,深深相爱的人分道扬镳,也许是一个人青春走失的开始。看完电影,和小年轻边走边聊,她情绪不好,说婚姻中的爱人,并不一定是那个时间段自己深爱的人,为了现实向爱情低头,是人间的无奈,极其痛苦。我默默看夜灯下如花一般美丽年轻的脸,没有问她经历了何种爱情,轻轻安慰她:爱情只是青春的一部分,年轻,重新开始一份深邃幸福的爱情不难。漫漫人生路上,最爱你的人,不一定是你爱的人。你爱的人,会在恰当的时候出现,长久温暖,相伴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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